一个月过去了，现在是晚上凌晨两点。

木屋内，卫母发出阵阵痛苦的喊叫声，因为怕影响到熟睡的邻居，她紧咬着牙，有意压低了声音。先前的晚餐就是马小花送的中药乌鸡汤，她现在面色红润额头跟手背上的青筋爆出，就像健美运动员一样。

她肚子上盖着一条薄薄的蓝色毯子，上半身穿着一件印着米老鼠形象的白T恤，下半身只有一双破了洞的绿棉袜，粉嫩的大拇指从袜子的破洞中伸出来。汗水浸透了她的T恤，使得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因为湿润的缘故衣服变成了半透明状，傲人的双峰在薄薄的T恤下若隐若现。

她一次又一次把身子高高的拱起，又重重的落下，砸的木床嘎吱作响。或许是活动的原因，她全身的血液流动更加通畅了，整个身体到处都是青筋爆出，就连脚背的血管都鼓了起来。

此时的马小花，正在马家村的家中和三个同村的姐妹，还有一个对她舔了多年也没能舔到的小舔狗，在一起饮酒高歌。

随着酒越喝越多，马小花的脸越来越红，眼神变得迷离，身子也开始左右摇晃有些踉跄，这种状态的她更是妩媚迷人。

小舔狗犹豫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走到马小花身旁，打算搀扶一下。

“走开！”马小花一把把他推开，然后身子往另一旁的姐妹靠。

“我有第六感，我感觉自己的一个好姐妹今晚要见阎王了。”马小花的吐字不是很清晰，好在语速很慢，大家都能听懂。

三个姐妹嘲笑她喝多了胡言乱语。

马小花突然站起身，把陈酒的碗摔的粉碎，拿出兜里的100钱，要和几个穷姐妹打赌，而且赔率是1赔2。

三个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放声大笑，觉得她喝醉了，不想趁人之危。

在马小花不停地挑逗下，几个姐妹终于加入了赌约，而且还加大了赌注，原本的100元变成了1000元。

马小花承诺给卫母钱就是一个幌子，用来麻痹卫母，卫母果然没有想办法筹钱去医院，只能在家里分娩。

中药乌鸡汤至少80%的可能会大出血，出血后只有去县城的医院才能抢救，可崎岖的山路走到县城医院需要两个小时，加上连绵的暴雨，路滑的像泥鳅，一不小心还会坠落山崖。

马小花听着窗外愈下愈大的雨声，她为自己的计划感到自豪，这样的天气，天皇老子也救不了卫母。

床上的卫母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中捞起一样，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额头上。

两颗眼珠子充满血丝，鼓鼓的要爆炸似的，多年没流鼻血的她，居然流鼻血了，而且是止不住的流。这鼻血已经流了半个小时了，还没有停的迹象。

她用棉花堵住两个鼻孔，血只能流进口腔里。卫母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从鼻腔流到嘴里满是铁锈味粘稠的热血，她认为血吃进肚子也就又循环进了身体，不亏的。其实她错了，血吃进胃里只会变成屎跟尿。

血是越吞越多，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不过惊恐只持续了一小会，她就释然了。她在心里自我安慰“人嘛总是要死的，总是有遗憾，总是有牵挂，谁也逃不脱这个宿命。刚刚吃的炖鸡如果按照人类的年龄来说，它也才未成年，15岁的样子也就被炖了吃掉，我至少比它多活了好几岁。很多动物还活不过一个冬天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刚在毛沟村接生的‘龙婆’，赶了一个小时的山路，气喘吁吁的走进屋，看着卫母面色红润宛如关公，立马意识到产后大出血的危险，她叮嘱卫母先停一停，然后出门寻找止血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