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泥沽。

江阳手持蝴蝶双刀，与陈识再次对战。

“师父，您先请。”

没用预知也没用内力，他打算靠自己的真本事与陈识打一场。

陈识手上还是一年前那副铁灰的刀，他表情认真：

“好。”

在他脚步刚刚迈出的那一刹那，江阳也迅速行动了起来。

两人手中的双刀瞬间架在了一起，那动作如出一辙。

他们彼此对视，会心一笑，短暂的停顿之后，各自挥出一刀，随即拉开了距离。

江阳与陈识的衣服上，分别被斩出一道裂痕。

陈识欣慰地转身，他微微一笑：“本以为你要练四五年才能成才，没想到仅仅一年，就有了这种水平，你杀那些日本武士，竟然真的有用。”

半年前，江阳曾告诉他，要去袭杀浪人。

他要在报复武德会的同时，磨练刀法。

当时江阳的刀技还不成熟，结果在半年间内，就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以你如今的能力，去踢馆不会有任何问题。”陈识平淡的语气中，暗藏喜悦。

拳法扬名一事，即将尘埃落定。

江阳微微颔首说道：“我还有一事，需与郑老前辈见面商谈。”

见他提及郑山傲，陈识心中掀起波澜：“什么事？”

江阳：“关于踢馆之后，我离开津城一事。”

“你想做什么？”陈识皱眉。

这是已经盖棺定论的事，他不希望发生变故。

江阳笑了笑：“我是想与他做一个交易，这件事，对彼此都好。”

怎么留在津城，他已经有了办法。

陈识沉思良久，做出决定。

“......我可以帮你引荐。”

两天后，三人约在北安里俱乐部，这是一家法国人开的赌场。

赌场内的舞厅有大腿舞表演，舞蹈是法国式的，也有俄国的格鲁吉亚舞，舞者多为白俄女子。

她们先是穿着长裙登场，如同飘在地上一般围转一圈，之后舞者扯下长裙，露出几双光滑如玉，白花花的大腿。

舞者依旧维持着姿态，高频率地点动脚步，膝盖内侧的肌肉如游鱼般。

看了一场美艳的大腿舞之后，他们来到赌场外的花园。

这里有供人吸烟、闲聊的长椅，一年之前，他们便是在此处敲定咏春拳扬名一事。

郑山傲点起烟，他看向江阳：“刚才的舞如何？”

陈识低着头也点起烟，这问题，郑山傲以前也问过他。

江阳回味着说：“很妙。”

“白俄女人的腿，确实很妙！”郑山傲笑了起来。

江阳轻声说：“妙在她的肌肉运用，近乎拳理。”

郑山傲一下就愣住了。

武学是关于人体运用的学问，可通过观察肌肉形态得出其中奥妙。

那白俄女的舞步与他八卦门中的“八卦走转”同理。

他本以为一个学拳一年的年轻人不会有这种眼光。

“你告诉过他？”郑山傲看向陈识。

陈识摇了摇头：“没有。”

郑山傲上下打量江阳：“我说陈兄弟怎么要换人，原来是遇到了你这个大才。”

“他说你有事找我，本不想理你，但既然你有这种眼力，我听你说说也无妨。”

江阳淡淡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这件事，与您武行三十年头牌的名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