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9章 钢琴曲(1 / 2)殒帝首页

在莫德华学院中,有一处地方是卡修一直想进入看看的,只是身份受限,非社团社长及以上的学员不得入内,卡修一直没能找到进去的机会。可这次,他手中多了一张牌,凭借忍图的身份,他可以轻易地带来卡修想要的。而这个地方,便是古籍阅览室。

“我想查阅的信息,记牢了。”

在石拱桥上,站着两道身影,他们面对面,像是在密谋策划。

“放心吧。”忍图点点头,“我虽说没有太大本事,但这点小事对我来说也不算难事。既然我们选择合作,就应该互相信任,你大可对我有些信心。”

卡修没有回应,转身面向远方,自顾自地欣赏起美景。

“清染这些天恢复状态了吗?如果我们的比赛影响到了他下一场,我的心里会很难受。”

“你比我更了解他。”卡修淡淡回应,“若他会这么轻易地被你影响,那我看他也不必继续了,更不配与我结队,他的能力,还是值得称赞一下的。”说到这里,卡修回想起前些天卫清染与他在这里交谈的画面,又补充说道:“不过……他好像很惆怅,我看的出,他心里压了不少事,也许是为你,也许是为别人。”

忍图轻叹一声,“我知道了。”他看了看卡修,说道:“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内心也藏了很多秘密,说起来,自从与你见面,我还从未见你嬉笑过。我懂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但还是不要太过沮丧的好,因为这世界上还有关心你的人,和你需要关心的人,为了他们你也应该开心一些,哪怕是伪装。”

“你的话太多了,我该做什么还不需要你来教我,”卡修语气冰冷地说,“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我给半天时间,快些把我想要知道的信息带回来,否则你得不到压制业火的方法。”

二者间的谈话不欢而散,卡修的态度太过冷淡,完全不好交流,忍图也只得转身离开去做事。

这里,又变成了卡修一个人的,独自享受微风的吹拂,贪婪吸允湿润的空气,没有别人会支配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想任何事,这座桥是卡修最喜欢的地方,漫滩幽兰河畔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条修长宽广的河畔,更是可以把心中杂质抛弃的地方。

自打六岁那年杀意萌生,卡修便从未再有自由可言,组织就像磨刀一样,一刻不停地把它按在磨刀石上打磨,致使他逐渐淡然,情感祛除,日复一日地在杀戮中度日,成为一名真正的杀手。

当年多裟亲自向他宣读杀手守则,多年如一日,每天都在向卡修脑中灌输,慢慢侵蚀他的思维,改变他的想法。杀手第一课,战场上,不留情;杀手第二课,斩除杂念,向死而生;杀手第三课,以杀戮贯彻使命,以鲜血铺设道路……这些话在往后的日子里反反复复地钻进耳中,只要稍作回想,它们就会自动连成串在脑海中浮现。

偶尔,他还会想起放走贝姬·雅时,她在门外不顾一切地奋力拍门,和她最后那道因为卡修而抽泣的声音。那晚给卡修带来的耻辱,卡修一刻也不曾忘记,若不是那伙人莫名其妙被人端了窝,他一定会在叛逃后把当初的那群人全部宰杀。

想到这里,卡修又拾起了当初的疑惑:究竟是谁把那伙人贩子全杀了?难不成也是曾经被他们拐卖的人……

在他独自思索时,一道琴音徜徉而来,他的思绪也被这琴声打断了,他轻闭双目,感悟这声音的来源。

“钢琴。”他确定声音来自大桥西侧,便漫步而去,想要寻着音乐一探究竟。

听着声音,感觉越来越近,距离大桥不远处有一座城堡似的双层小屋,城墙之上刻有“雅之邦”三字,音乐便是来源于此。

这座小屋配得上它的名字,因为仅仅一眼过路人就能感觉到这里的高雅,小屋就如初建一般,棱角间不见一丝尘埃,即使喷着白漆,墙面却没有一块明显的污渍,看起来是常有人过来打扫。它像一朵白莲花,突然绽放在卡修的脑海中,纯洁无瑕、清雅绝尘。

“在二楼么……”卡修登上阶梯,摸着扶手,一步一步上去。

站在二楼空地,他向下眺望,这里所能观赏到的景物更美,下面有一个十丈长的花坛,坛中花花绿绿,色彩缤纷,宛若一张优美的彩墨画。左手旁,是排列有序的青松,它们个个顶天立地,就像是专门在这里看守的军队,雄奇壮观。这般景象,富有诗意。

钢琴曲还未结束,而且到达了高潮,卡修不懂什么音乐,只觉得这琴声与美景很般配,曲子的高潮部分十分急促,让人情不自禁地热血沸腾。

他轻飘飘地沿着那间房走去,曲子在短短瞬息时而紧促时而舒缓,奏乐者对弹奏的把控度恰到好处,这首音乐仿佛生出了意境,让卡修置身于一片荒芜之地,而又在曲子高潮时看到希望曙光。

“云墨染青天,璀璨夺天河。”卡修的灵魂在某一刻像是与曲子的意境浑然一体,这首曲子所表达的大概就是在无边黑幕中保持对希望的期盼,终有一天光明会驱散黑暗,他不由感叹:“果真是首好曲,演奏者绝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