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光环顾熟悉的牢房，一股恐惧席卷全身，这里他太熟悉了。

以前是他严刑拷打别人，现在犯人变成了他自己。

元秋灵把赵勾头的认罪书往曹永光面前一扔，厉声质问道：“为了一己之私，谋财害命，毒死水牛村三百多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曹永光仰头盯着元秋灵，好似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东陵国的大军没攻到青海府前，他也是这样意气风发，一声呼，万人应。

逃走后享乐了一年多，没想到还是被人抓回来了。

曹永光喉咙哽塞地问道：“如果不是因为那几百人的性命，你们还会抓我回来吗？”

元秋灵重哼一声：“真把自己当根葱，一个无名小卒，要不是你杀了这么多人，鬼才耗费时间在一个废物身上。”

曹永光脸色一白，被一个十六岁的女官如此蔑视，很伤自尊。

他下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一个战胜之国又怎么会理解作为战败国官员的心情，人到绝处，我护着自己有什么错。”

元秋灵一脚踹在曹永光的脸上，从没看到过有人如此不要脸。

“可你不是没有生处，自己逃命也就罢了，偏偏踩着几百人的尸骨，坐在肮脏的金银上享乐，这就是该死。”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无辜被毒死的水牛村百姓，他们甚至都不是官兵。”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父母子女，他们失去亲人后悲痛欲绝，还要被你抢走唯一能安身立命的家产，曹永光，没有那些银钱，你一样不穷，只不过是不能整天花天酒地罢了。”

“可偏偏，你做了最狠毒，最贪婪的决定，连八岁孩童都不放过，简直是人面兽心，连畜生都不如。”

看着眼前这张被富养得五大三粗的身型，元秋灵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些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的水牛村村民。

内心的火气越来越高涨，恨不得就地把曹永光踢死。

曹永光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没有辩解就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