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雨墨满脸焦急地喊道:“母妃!倘若您真的犯下这等弥天大罪,那我们整个家族都将遭受灭顶之灾,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啊!儿臣并不惧怕死亡,但那些家族中的无辜之人又该如何自处?他们何其无辜呀!”
淑妃听后身躯猛地一颤,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然而瞬间她便仰头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宫殿之中,显得格外凄凉和悲怆。
“家族?哈哈哈哈哈……墨儿啊,你竟然还提及家族?自从本宫踏入这深宫大门之后,你的外祖母他们就从未前来探望过本宫一次!想必他们心中定然还在生本宫的气吧,怪本宫当年执意入宫,从此与娘家疏远。他们对咱们母子二人根本就是不管不问、不闻不顾!如若不然,本宫今日又怎会被逼至这般绝境,不得不走上这条不归路呢?”
欧阳雨墨心急如焚,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淑妃的双手,言辞恳切地说道:“母妃,您错啦!天下间哪有做父母的会真正对自己的子女心生怨恨之气呢?其实,外祖母她们一直在暗地里默默关怀着咱们呐!以母妃您的冰雪聪明,难道真的一点儿都未曾察觉出来吗?”
“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许多,只要将他们统统置于死地,我就立你为帝,如此可好啊?墨儿!”淑妃声嘶力竭地大喊着,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又似乎是想要借此来驱散方才欧阳雨墨所言所语带来的冲击。
“母妃,万万不可!太子哥哥待我一直都是极好的,您怎能忍心去加害于他呢?还有母后与父皇,他们对咱们也是关爱有加、呵护备至,您切不可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欧阳雨墨满脸惊恐之色,一边急切地呼喊着,一边连连摆手,试图阻止淑妃疯狂的念头。
“墨儿,你可是本宫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亲骨肉啊,你为何偏要向着那些外人呢?正因为如此,他们更是罪该万死!唯有他们全都消失不见,你方能老老实实听从母妃的安排!”淑妃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她那张原本美艳动人的脸庞此刻却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狰狞。
说着就猛地从欧阳雨墨的手上抽出了金簪,就要向欧阳楚雄刺去,欧阳雨墨站起身,挡在了欧阳楚雄的床榻前。
淑妃望着欧阳雨墨站在自己面前,挡着自己前进的路,她猛地大喊一声“墨儿,你让开!”
可欧阳雨墨一动不动,淑妃见他这倔强的样子,笑了,然后开口说道“既然你的心不在本宫这儿,那么你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你,也去死吧!”
欧阳雨墨听着淑妃口里喊出的话,一瞬间就像掉到了冰湖里,让他整个人冷得不得了,是他听错了吧,母妃肯定不会如此对他的,更不会如此对他说话,所以一定是他听错了。
可欧阳雨墨见母妃的那张脸依然狠厉,举着金簪的手也从未停下,正在向他扑来,他感觉自己现在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母妃手中的金簪,向他刺来,没有任何迟疑与停顿,母妃真的要杀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欧阳雨墨感觉自己更冷了,明明已经马上就春天了,为何天气还会这么冷?
就在金簪即将刺到欧阳雨墨之时,一道黑影闪过,将欧阳雨墨拉到一旁。淑妃定睛一看,竟是欧阳天青。
“你还没死,你怎么可能还没死?你明明就中了剧毒。”淑妃的声音由于震惊都要破音了。
“抱歉啊,淑妃娘娘!”欧阳天青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轻慢地说道:“阎王爷说了,我这小命儿啊,还没到该交给他老人家的时候呢,所以啊,他不肯收我,这不,就把我给打发回来了!”说完,他还轻轻耸了耸肩,那模样仿佛眼前所面临的根本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恶劣局面,而是如寻常人家闲聊打趣那般轻松自在。
淑妃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欧阳天青,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尖声叫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明明就已经身中剧毒,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尽管欧阳天青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但淑妃心中仍旧充满了疑问和不解,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您还别不信呐,淑妃娘娘!”欧阳天青双手抱胸,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我可是真真切切地吃下了那些菜肴,不过嘛…,我也是着实没想到您的心肠竟然如此狠毒,居然连雨墨都不放过!”说着,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欧阳羽墨。
此时的欧阳羽墨面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也不知到底是因为方才听到了欧阳天青所说的这番话而受到惊吓,亦或是由于受伤过重、失血过多才导致这般虚弱不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