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青云道:“那就是了。大哥时刻叮嘱我们,我们兄妹六人虽在武林中臭名昭著,但所做的定要是光明磊落的事。你不过是想叫那佟不一老儿饿肚子,干嘛非得二话不说就打晕了店老板和厨子?”
张小妹嘻嘻笑道:“四哥教训的是,下一次,我点住别人的穴道,不打晕了,成么?”平青云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这还差不多。”
三人正说着,忽听见山道上隐隐传来滚滚的马蹄声,片刻间三匹喘着粗气的高头黑马迎面奔了过来。马上的乘客是一老两少三个人,远远的望见了破烂的小酒肆,登时欣喜若狂,同时勒住了缰绳。三匹马齐声嘶叫,稳稳地停住了。
这三位背上都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其中一个身材奇高,似极了长长竹竿的年轻人喜道:“师父,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总算遇着个吃饭的地儿了,真是太好了。”另一名年轻人又矮又壮,活似一个大肉球,一脸彪悍之相,咧嘴笑道:“师父,大哥,我可真是不行了,今儿可要大吃他一顿了。”
这师兄弟俩相貌虽有天壤之别,却是实打实的亲兄弟。
师父是个年逾花甲、浑身枯瘦如柴的老叟,穿着一身灰布长袍,看起来虽然弱不禁风,但神色肃穆,目光极是矍铄,兀自凛凛生威。他捋着长长的胡须,亦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个吃饭的地儿,可当真不错,博儿、义儿,咱快过去!”
正此时,目光落到了三位食客身上,脸色忽的一变。
其时师徒三人赶了大半晌的路,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已是饿的眼冒金星,肚皮咕咕直叫了,迫不及待的催着马向小酒肆奔去。
老叟突的勒停了马,低声喝道:“慢着!”兄弟俩同时勒住了马,一头雾水道:“师父,怎么了?”老叟似乎没有听到兄弟俩的问话,只是凝神打量那一边说笑、一边享用美食的三位食客:少女腰间悬着一把宝剑年轻书生颈部插着一支偌大的判官笔高达健硕男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柄又大又沉的巨斧,目测之下少说也有一百多斤。
铁剑老叟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的又是一变,低声道:“咱们走!”便欲拨转马头。二徒弟急了:“师父,您这是为何?咱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不就是找个打尖的地方么?怎么又回去了?徒弟的肚皮可真是饿扁了。”
大徒弟顺着师父忌惮的目光,望向了了那三位食客,说道:“师父,这两男一女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这就去打发了,省的脏了师父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