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酒和药(1 / 2)闻歌欲舞首页

不知道那些吸毒的人是怎么想的,大概和我一样都是感观里的神经有点异常吧。早在以前干活的时候,我就听说有的同行累得受不了的时候吃去痛片,或者伤风胶囊。听的时候我很惊奇,再难受也不能吃那些东西,那是药里的毒啊。干活累倒的我也不是没看过,我在干活的时候没少累伤,干完没少累倒,但是决不吃药的,实在不行就喝酒呗,和我这么想的人当然不止一个,两害相比取其轻,所以那时在不喝水只喝啤酒的人里,有我一个。

应该有十多年了,我和前不久骂我的古老一起装一车煤,装完十多吨已经天黑了,老板还要卸,古老年纪比我大,干不动了,装前老板没说卸,如果说的话不光古老,我也不会干。找我俩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已经干了大半天的话了。但老板就是老板,不卸就不给钱了,古老和老板说僵了,我对古老说你走吧,装车的钱吨位有数,明天我给你。

不知为什么古老没走,站在车上看着我喝几口啤酒卸一阵煤,在剩下四分之一的时候总算出手了,分钱的时候我一分也没多要。那时装一吨是三元,卸一吨是一元。半夜到家以后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那时我还能睡着,喝酒也是万不得已。

说到这里再多说一句和古老的另一次卸煤吧,那一次我们这伙人有四个,只有一个外人,正好车厢有五节,度一样,每人正好一节,隔着车厢往墙里一锹一锹地扔。不得不说那个外人很强,虽然是在第二节,在五个人里还是头一个干完的。说到这里我要说一下其中的窍门,卸煤的时候,车厢两头的人是最便宜的,原因我就不多说了。从头到尾的几个人分别是练过体能的,外人,我,古老和黄毛。外人完了以后,我和体能一样,马上就要完了。这时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古老,事后看不上他的体能说剩下的还有一米高,落下有一半,这个有点过了,但半米多高是有的,可见古老干活比我们差了多少。因为分了节,自己干自己的很正常,干完休息谁也说不出什么,但不全干完老板是不能给钱的。我不出面就只能硬等着古老自己卸完。于是我对体能说你把我剩下的这点卸了,我帮古老吧,说完发现古老和黄毛中间的煤谁都没卸,真是界线分明。黄毛因为得又瘦又此时我站在车厢上,已经看不到了,我来到古老没卸的煤上,才看清两人中间没卸的煤虽然只有一锹宽,在黄毛那边已经高达一米多了。因为煤湿,一直没有塌方。而此时的黄毛,剩下的也不到半米了,要不以他一米五的身高,我也不会看不到他。这让我还是有点意外的,没想到会比起古老快了不少。之所以说这件事,是后来我和古老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古老说根本就没有,于是我更不会说和他两个人一起干活的事了。或者古老认为我不能说这件让他没脸的事,也不可知。可惜当时一起干活的还有两个人,现在能不能忘还不一定,反正第二天大家说起来的时候,对古老很不满。

之所以喝啤酒不喝白酒,是因为首先还得干活,白酒的麻醉程度不好掌握,干活的时候喝了白酒,喝多了就没法再干了。啤酒虽然比白酒贵,但度数低,还能解渴,那时才一元一瓶。为了方便携带,我常用一个大号塑料瓶把啤酒倒里面。既使这样,空腹喝的多了,也有醉的。我说的那个黄毛就有过一次,干到一半的时候喝大了,躺在路边睡了半天,老板气得没法,只能干着急。卸水泥的活粉尘极大,很少有人愿干,愿干的人大多不得好死。现在我还记得那个黄毛有着一头被水泥烧得发黄的头发,有时没准在什么时候会吐出一口。水泥是有味的,只有干到一定时候的人,才知道这一点。能闻到水泥味的人,大多都有无缘无故就想吐的感觉。

我是在那时候开始喝酒的,现在活干不动了,饭吃得越来越少,少到有时一天才一顿。酒却没扔下,而且是度数越来越高的白酒。啤酒现在三元一瓶,太贵不说,度数还低,喝起来没什么意思。别人喝酒得吃菜,而我是吃面,什么面都行,最好是自己做的手擀面,再加上咸菜辣椒和大蒜。听说南方还有十多度二十多度的白酒,我喝的白酒最少也在四十度,一斤半才三元,还能承受,高的有六十度,十斤装要三十元。只是高度白酒很少空腹喝,低度的就没什么了,一杯下去也就迷糊一会,有病难受的时候,和吃去痛片的感觉一样。以前在有病的时候,我是不吃去痛片的,现在有点忍不住了,必竟和同行比起来,我晚了很多。好在现在去痛片才五分钱一片,一次最多才吃两片,我吃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