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方荷花池,现在,又多了一片紫藤林子。丫鬟带着柳知意转过走廊一角,入目就看到一片盛开的紫藤花。
柳知意看的眼睛都直了。
就在这时,听到身后一声闷笑,一回头,就发现宋寒川不知何时来到了几人身后。
他一身素白的居家常服,如墨长发随意的挽起,披在身后。
柳知意急忙迎了上去,带着三分笑意,三分嗔怪,四分担忧道,
“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过来了?”
“身上那么多伤,不好好躺床上养着,乱跑什么?”
宋寒川抿了抿唇,轻轻拉起柳知意垂在身侧的双手,温柔的捏了捏,随后仰起头,清润的眉眼弯了弯,温润的嗓音如同清泉击石,听上去无比悦耳。
“我知你怕我伤口裂开,所以坐了轮椅,你看,我只需坐着不动,就没事的。”
“而且”,他顿了顿,耳尖微红,
“我想见你。”
话音一落,边上丫鬟通通捂嘴偷笑。
青云更是习以为常的弯了弯唇角,爱情使人善变,这句话他已经不想说了。
他家清冷孤傲的大人,自打那年宫宴初见柳知意,整个人就变了。
一见倾心,一眼万年。
之后的每一天,这位爷都在变化,如今,他这个自幼跟他一起长大的小侍卫,都已经快不认识他了。
柳知意瞪他一眼,
“见我做什么?”
宋寒川抿了抿唇,其实,是门房传话,裴云初带了一堆礼物前来拜访,他一气之下让将人赶走。
这样一来,便躺不住了。
索性起身,问了柳知意的行踪,匆匆赶到了这里。
直到看清面前的倩影,一颗心才仿佛落到了实处一般,踏实了下来。
男人眨了眨眼,脑海中快速想着说辞,突然,眼睛一亮,掩饰性的轻咳道,
“我……你不在我一个人无聊。”
语气听上去颇有些可怜兮兮。
柳知意看他这样,哪里还说得出重话,立马拐了个弯,邀他一起赏花。
得知这些紫藤花是他花费重金,从千里外的江南专门托人买来的时,柳知意一时不知该感动,还是骂他败家子。
一棵树高达千金,这一二三四五……一共十几棵,全都搭起了架子,一番下来,得花费多少?
为了她随口一句喜欢,就这般大动干戈,简直壕无人性。
柳知意眯起眼,打量的盯着宋寒川,一瞬不瞬的,盯的对方一脸茫然,浑身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
语气僵硬道,
“卿卿这般看我作甚?莫非我脸上有脏东西,或者说错话惹你不悦了,还是身上哪里不对劲?”
柳知意眨了眨眼,突然弯腰凑近宋寒川,贴在他耳边小声问,
“你虽为官多年,但应该攒不下这么厚的家底吧?别告诉我,你是个贪官?”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宋寒川无父无母,没有家族帮衬庇护,按说没多少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