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时之间又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没再多想,只是随口应道:
“我又不是收破烂的,你拿走就拿走呗,我还能去抢回你那堆破烂不成?
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彭腾说话向来算数,还不至于干那种出尔反尔的事儿。”
林奇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本就不想多生事端,在他看来,闷声发大财才是最正经的事儿。
只要能早点离开这儿,找个合适的机会转手把这箱子里的宝贝变卖出去,那白花花的银子可就到手了。
然而,周围的这些人对着王丰指指点点,那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嘲讽。
那个精瘦汉子更是拉着身旁的女人,脸上挂着嘲笑神情,扯着嗓子嘲笑道:
“哈哈,果然啊,就这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也只能当作废品卖,还指望着能是什么宝贝呀,真是笑死人了。”
说罢,两人还对视一眼,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这时,那胖男人眼珠子一转,脸上忽然换上了一副看似和善的模样,凑到王丰跟前说道:
“王丰啊,我看你现在这收废品的营生也不咋地呀,要不然你到我这边来做事呗?我给你开价一个月五千,你觉得怎么样啊?”
王丰一听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一个月五千块,这胖男人还真敢开这个价啊!
他暗自腹诽着,就凭自己手上之前收来的那银锅,那可都是价值二十万的宝贝。
林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觉得自己也不好再继续沉默下去了,便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
“这幅字画的末尾可是有签名的,写的是——贺秘监。”
可周围的人听到这话后,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虽说大家都是在古玩这一行里混饭吃的,可古玩这门道实在是太深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每个人擅长的领域各不相同。
更何况字画这一类,那可是需要深厚的知识底蕴才能真正摸得清门道的,在场的众人大多也就是略懂皮毛罢了。
林奇轻咳了一声解释道,
“贺秘监有一个更为鲜为人知的名字,叫贺知章,唐代诗人,字季真,晚年更号四明狂客,又称秘书外监。其排行第八,人称“贺八”。”
“贺知章最为闻名的大概就是那一首《咏柳》,其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更是家喻户晓。”
“然而,贺知章以草书名世。《述书赋》中赞其草书“落笔精绝”,“与造化相争,非人工即到”吕总《续书评》则以为“纵笔如飞,奔而不竭。””
“他也是李白的朋友,抄录李白的将进酒也不难理解,广为流传的版本是后来修改过的,为宋版。”
“而1900 年,敦煌莫高窟发现了李白《将进酒》的原版《惜樽空》,也就是这幅字画上的版本。”
周围那些刚刚还在嘲笑这版本没文化的人,此刻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那个精瘦汉子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偷偷地将手伸进裤兜,摸出手机,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搜索,想要看看林林奇所说的这些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