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道几乎让这两个士兵的手部关节变形,跟着大声嘶喊起来,吃痛之下拿不稳手中的刀,摔落在了地上。
少年并未打算放过这两个士兵,顺势猛然拽住他们的胳膊,像是扔小鸡仔一样扔飞出去,摔在了村庄中的泥水里。
将领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的戏谑渐渐消失,多了些郑重与凝思。
“你们一起上!”
话音落下,将军身前的五个带甲士兵再次抽刀向少年杀来。
少年看着朝他冲来的士兵,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刀,迎头就向冲在最前方的一个带甲士兵砍去。
这一刀势大力沉,让这士兵不敢轻视,连忙双手握刀,抵挡少年这迎头一击。
当!
只听一声金铁交戈之音。
士兵脸上多了些惊骇,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力道从手中的刀身上传来。
刀崩了刃口,还在不断的前进。
士兵心中惊惧,连忙不断后撤,卸去了少年那强大的力道。
可少年并未停止,欺身而上,双手握着刀,一下又一下的向他的脑袋砍来。
只见火花飞溅,刀身崩刃,仅是几个呼吸,士兵手中的刀便驳杂不堪。
士兵招架不住,暗暗叫苦,不断后撤的同时,向旁边那几个士兵使眼色。
剩余的士兵心领神会,纷纷向少年杀来。
少年一脚将眼前这铁甲士兵踢飞,拿着崩了刃口的刀向另外几个士兵迎去。
看得出来,少年并不会战场杀伐之术,仅是依靠本能和那无可匹敌的巨大力道,在与眼前这几个带甲士兵搏杀。
少年虽然悍勇,可初出茅庐,面对一两个久经战阵的铁甲士兵尚能应付,可面对七个久经战阵的铁甲士兵一起围攻,终究还是招架不住。
当手中的刀彻底断为两节,踢飞一人,打伤三人之后,少年终于被围攻的铁甲士兵擒住。
如果少年身上有甲,装备精良,且熟悉搏杀之术,那么眼前这几个铁甲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只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少年被铁甲士兵按在了地上,将军跳下战马,抽出了腰间的刀,朝着少年走去。
“好汉子,倒是有几分悍勇,只可惜你杀了我的人,若是留下你,又如何向手底下的兄弟交代?!”
将军立在少年前,扬起了刀。
就在他准备将少年的头颅砍下时,人群中冲出一个年过半百的带甲士兵,半跪在将领身前,
“将军,此子力大无穷,身高马大,若是好好培养一番,定是冲锋陷阵的好手,何不饶他性命,也好让他在将军身前效力。”
将领停下了动作,眼睛中流露出满意之色,看了看少年,又看向士兵:“可他害我手下性命,此罪又岂能轻饶?!”
士兵道:“战场搏杀,是生是死全赖自身本事,那王五死于少年之手,只怪他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这样的人,若是上了战阵遇见朱贼的兵马,只怕第一个倒戈背叛。这少年悍勇,若是悉加调教,未尝不是第二个王彦章!
何况那王五本就是嚣张跋扈之人,军令禁止劫掠邠州城附近的村庄,可他不听号令劫杀乡野,死了也是活该,倒也怪不上这少年。”
将领收起手中的刀,点了点头,“你这话倒也不假,王五死于少年之手,只怪他学艺不精,武力不盛。那王五是你麾下之人,少年杀了你的人,此事自应你来管。我便将这少年交给你,任由你处置。”
说罢,将军翻身上马,在士兵的拱卫下渐渐远去。
“谢将军恩典!”
士兵朝着将军的背影作礼拜谢,直至将军的身影彻底远去,这才放下心来。
从地上站起,看着还趴在地上的少年,士兵目光中尽是赞赏。
“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苗子了,简直就是为了冲阵而生的,若是悉心培养一阵,只怕那王彦章也是不如啊!”
士兵心中感慨,满心欢喜,对着地上的少年说:“行了,起来吧,你安全了。”
少年木讷的从地上站起,脸上还是先前那种迷茫,在呆呆的看了一眼即将消失的将军,又看向士兵:“你为何要救我?!”
士兵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大门牙:“嘿,还以为你这小子是个哑巴,原是个会说话的。
其实也不是我救了你,是将军根本就没有杀你的心。不然,就你这赤裸着胸膛的模样,远远的射上一箭,又岂能活命?!”
“这是为何?!”少年的脸上多了些不解。
“关键是你够强够厉害,赤裸着上身,能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将闯进村子里的王五一行人全部杀掉,又在没有装备护具的情况下,硬拼七个具装甲士而不落下风,这等实力,我想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轻易放过。
可是,你总归是杀了王五,杀了将军的人,将军也不得不给手底下人一个交代。将军让七个久经战阵的具装甲士对付你,一是想看看你的本事,二来是堵住手底下人的嘴。
等你完全展现实力之后,我再出来给将军一个台阶下,那么将军保全的脸面,给了手底下人一个交代,又收下了你。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士兵一五一十的解释着其中原由。
少年听的很认真,点了点头。
见少年能听懂自己的解释,士兵也咧开嘴笑了:“对了,我是咱们静难军左营后厢丁队的队头,叫做赵虎。将军是我的顶头上司,左营后厢的指挥使,名叫李成,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名姓?!”
少年抬起头看向赵虎:
“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