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两个东方面孔冷漠地盯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两人均是黑色及腰长发,一位五官如雕刻的俊朗,一位如油画般的柔和,让人不难分辨出这是一男一女,简单的套头卫衣和牛仔裤稍微掩饰长发和不入尘世的气质,在欧洲人眼里,他们的面孔让人感觉些许未成年,途中,列车员几次检查他们的护照,用不可思议地口吻夸赞两人与实际年龄不符的面庞,男孩礼貌地点头道谢,许是旅途太多劳累,女孩眼中漏出几许疲倦,她看着雨滴顺着车窗滴落,潮湿阴冷让她更多了几分疲倦。
“英国的天气果然如传说的,让人容易抑郁。”男孩冲女孩微微一笑。
“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云霄山向来不与外界交流,邓布利多来了一趟,不知给他老人家下了什么咒,非得让咱们来。”女孩烦躁地靠在椅背上,她拿起面前的甜甜圈,咬了一口,甜腻的口感齁的她差点噎住。
男孩打开水杯,递给她:“外国的甜品可不比家里。”
“外国的哪儿也比不上家里。”女孩接过。
“飞机晚了两天,我们应该提前到对角巷去采购——”男孩看着一卷羊皮纸上的清单,“东西还不少呢。”
女孩拿过来看看:“其他的我倒不感兴趣,只是这魔杖,你我用得着么?”
男孩挑挑眉:“别让自己显得太显眼,这是师父交代的。”
火车外,雨滴密密麻麻的频率更高了,一张传单被突来的风刮到云层,一只猫头鹰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飞行,谁也看不到,猫头鹰嘴里叼着一封信。
女孩看看时间还早,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她感觉不太好,梦中,她回到了云霄山,那是东方神秘古国最神秘的地方,在重重深山的最高处,天空常年弥漫着七彩祥云,白玉的建筑据说自上古以来就存在,因常年隐蔽在祥云之中,被称云霄宫。当然这只是外界传说,这是某一位封建王朝的皇帝专门为当时开山祖师所造,建成之时,几位祖师利用法术将这里隐藏,在山下,则是普通的辉煌的仙门庙宇,凡人到达山脚下,只能见到那些基础弟子所在的庙宇,即便是这些弟子所会的,也能让常人驻足,流连忘返。而高级弟子,具备常人没有的天赋,以及常人几乎不可能的坎坷和经历,住在云霄山顶端,这里的法术层层叠加,误打误撞进的游客只能在周围转圈,连山门都看不到,然后有迷路的,守山门的弟子则通知山下的弟子,不一会就会有来人接应,游客此时已经精疲力尽恐惧交加,自然巴不得赶紧返回。
普通弟子一辈子可能也不会真正看到云霄宫的真貌,因守护法术层层叠加,自然也多年未被外界侵染,山上灵兽仙草遍布,那些世人追逐的名贵草木遍地皆是,真正入此处的弟子皆精挑细选,天赋、品性、能力,皆必须上品,甚至几十年未有合格的弟子进入。
当家的李仙长,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外界的所有纷争皆闭眼不入,而上次的所谓的西方魔法界大战,师父面对当时的魔法部长亲自登门不过摆摆手,自此一个字不再过问。
以为日子会就这么过去,谁知前不久,一个身穿银袍胡须几乎拖到地上的老者,竟然层层突破云霄山的法术包裹,直接来到李仙长面前。
他在云霄山呆了半个月,结果就是,李仙长让两个最喜爱的弟子今年去霍格沃茨,对外传言是交流学习。
“师父,我不明白,我们一脉承接的上古法术,可能日常一些过日子洗洗刷刷的法术我们不懂,但这无伤大雅,三年,云霄山的三年我们能修炼到多少东西。”师兄林云峰恭敬地对师父行礼,说出心中的疑惑。
“也是,他们魔法界发生什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师叔看着李仙长,“再说我们多少年前就表态,不掺和,话说他们发生这事不奇怪,当初八国联军抢了咱们那么多东西,是该知道报应这个词怎么写。”他品了口茶,慢悠悠地说。
“天下大同,强盗的心思绝不在西方,或者你们去只是盯着,正因为有西太后的前车之鉴,我们不能只管自己,随机应变吧。”李仙长摸了摸雪白的胡须。
“那为什么选了我和顾云清,”林云峰心中不解,“邓布利多来的时候可没看见我俩。”
“我们从弟子的名帖中抽签抽中你俩。”师父食指一弹,一蓝一紫两个名签出现。
“咱就说,算卦有这么随便么?”林云峰摊摊手,无奈地看看师父又看看师叔。
“胡闹,”师叔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嗔怒的意思,“我们也是定了时辰在命运轮里抽到的。”
命运轮,并非实体,而是链接天地的一股云,呈龙卷风一样的形态,里面记录了天下众生有形无形的所有因果和命运结局,那些所谓寻得转世之人,不过是通过不同方法窥见了命运轮中的宿命,当家的对人选纠结的时候,会通过秘法寻求命运轮的帮助,而结果一出,不可更改。
对这次去霍格沃茨的人选,在结果之前,李仙长纠结了很久。
大厅门前闪进一个身影,是师妹顾云清。
“我让云络告诉你经过了,有什么不明白吗?”师父看向师妹。
“师父,当初仰仗师父师兄协助过天劫云清才留有一命,云清也有幸能入得云霄宫修行,师父的所有指示我没有异议。”顾云清行礼,眉间一股抹不去的淡然。
李仙长从座位上起身:“抽到你,是天命,只不过,你修行时间在所有弟子中最短,但比起那些普通弟子要高很多,我担心的是你——”
“师父放心,弟子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心念,况且有师兄一起。”
李仙长心里默默叹口气:“好吧,英国的魔法界比不得这里清净,你们多长点心眼。需要什么直接说,云霄山的弟子出去也不能让人看扁。”
顾云清被师兄叫醒,火车到站了,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我去取托运的礼物。”林云峰左右手各提着一个大箱子,“你在原地等我回来。”
顾云清头有点疼,看着毫无减弱的大雨,她愈发懒了。
一个穿着黑色超长外套的男人在远处打量他们,等林云峰取完托运的行李后,他看着羊皮纸上最后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