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面色恢复了正常,呼吸平稳的再次睡去,梁少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为了让她能安心入睡,梁少榆想尽了办法。
他不舍让她去吃那些苦涩的药,也深知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一旦吃药以后就只能依赖药。
他试着买了安神的熏香,虽然效果甚微。但是她喜欢檀香味,后来夏日的蚊香和衣柜的香囊便都是这个味道。
因为睡眠不佳,她的身体也不好。平时看不出什么,可是每个月的那几天她总是痛的下不了床。
所以孟繁桐无论是身体状况还是精神状况都需要改善,他不在乎需要多少时间,他只是一直在做这件事。
梁少榆还咨询过中医,经过沟通交流,中医建议使用药食同源的疗法。
清楚她的身体不适合跑步这类剧烈运动,他买了乒乓球桌和羽毛球拍。这是梁少榆一步步深入了解她的喜好以后做的决定。
少时他们几个都喜欢打乒乓球,也曾参加过年级比赛,可是一直在攒钱还债就没买球桌。羽毛球拍家里却有好几副,打得羽毛都秃了的羽毛球不计其数。
这两项运动既可娱乐,又能锻炼身体,对于孟繁桐来说是非常的适合。
梁少榆把她的生理期也记得清清楚楚,总是把那几天腾出来陪她,还早早准备好了红糖姜枣茶和糖果。她起不来吃饭,他便煮好了白米粥端去房间;她脚冷,他便打好热水端到床边;她头疼,他便替她按摩太阳穴缓解。
孟繁桐从未受到过这么细致的照顾,刚开始的她不知所措,迷迷糊糊的哭着问他:“这是不是在做梦?我运气这么差劲,也只有在梦里才会遇见这么好的你。”
梁少榆则用纸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让她用手感受自己脸上的温度,坚定的告诉她:“你只要记住,无论身处何地,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或许我们运气都不好,只有遇见彼此好运气才会光临,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她再也没有那样问过,而他过了好多好多年一直都在践行自己的诺言。
家人也很关心孟繁桐,他们劝说她锻炼,却总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而她承受不了按照他们的体能来安排的运动量。
后来她再也不在他们面前喊疼,她用实践证明三天不吃饭不会饿死。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身心放松之下,她也真正开始从那场梦魇里醒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繁桐渐渐每晚都蜷缩在他的怀里。每当她梦魇之时,梁少榆会轻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哼《够爱》。
这是独属于她的偏爱,即使后来的双胞胎也没有这样的优待。
孟繁桐终于习惯枕着梁少榆的手臂入睡,而他也习惯了怀里有她的安心。她的发质松软,手感极好,他喜欢悄悄揉乱她那一头长发,第二日又亲手帮她梳理好。
梁少榆庆幸自己所选的职业,不用出差,不用离开她。
有了孟繁桐的陪伴,他再也不能习惯没有她的一天。
他们共同努力盖起来的新家,每一处都按照自己的设想所建造。
院子很大,有凉亭和秋千,有梧桐与地榆。空地上放了乒乓球桌后也足够打羽毛球,头上盖了顶,雨天也不怕被淋。
房子外观和农村小别墅没多少差别,但是屋内的瓷砖和装修风格相当的不错,清爽大气中透着诗情画意。大门是钢化玻璃门,楼上的窗户也都是落地窗,这都是同孟家借鉴来的。
房间留的很多,就怕亲朋好友来时不够住。
屋内的陈设简单,唯有桌子和床是梁少榆精挑细选的。
大厅、走廊、房间都留了空墙,是留着给孟繁桐挂她的画。
每层楼都有一张烤火桌,冬天插上电源就可以吃火锅,脚底也温暖。
他们的主卧也有那样的桌子,床榻是两米大床,不是特别软那一类。
桌子是基于除了孟繁桐阴寒的体质所选,床榻则是根据两人的习惯一致决定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楼下开了一家小书店,他们可以每天一起工作。梁少榆在里面写作,孟繁桐可以在一旁画画。
书店和书房分别在室内的两侧,中间是用钢化玻璃做了滑动门。书房里面有两张书桌,还有两张可调节绘图桌。绘画区常备颜料和画布,地上铺了瓷砖,防止地上和墙壁弄脏无法复原。
梁少榆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怀,事事按照她的身体状况和意愿来决定,这大概是她用尽运气也换不来的良人。
在家里待一段时间,他们会出去旅游,梁少榆带她去自己梦里的那些地方。
所有的风景,他们都要一起看,无需说给对方听。
他们在芸芸众生中平凡而幸福,无需大众瞩目。
两盏清茶,三间瓦房,闲时作画,悠然看花。
身侧有良人相伴,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