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冷笑,挥手示意衙役大刑伺候。
柳锡年面不改色,冷眼看着衙役们准备刑具。
正当衙役们要将柳锡年按上刑架时,大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人未到声先至:“刘大人,且慢!且慢动手!”
刘善微微一愣,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他忙命衙役暂停用刑。
柳锡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很快,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出现在大堂门口,正是沧州府衙主事何琼。
何琼气喘吁吁,从县衙正门到县衙大堂,足足五六十步,这一顿跑,差点儿要了他的老命。
何琼抹了把汗,急切道:“刘大人,千万不能用刑!”
刘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何琼的到来,暂时冲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何大人,别来无恙,不,您又富态了。”
何琼苦笑,摆手道:“刘大人,玩笑话少说,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刘善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疑惑,“何大人此言何意?我奉公守法,何需相救?”
何琼压低声音,神情凝重:“刘大人,柳锡年身份特殊,绝不能对他用刑。否则……”
“何大人。”刘善收敛笑容,沉声道:“我看您是来救柳锡年的吧?”
何琼喘了口粗气,急切道:“非也,刘大人……”
然而,他的话再次被刘善打断了:“何大人,我得提醒你,昔日将柳锡年革职,是你我一手促成的。如今,我已掌握确凿的证据,柳锡年罪行昭着,若不审讯,何以对得起那些无辜的百姓?何大人,您……”
“唉!”何琼猛地一拍大腿,“刘大人,知府大人让我提醒你,柳锡年可是刚被皇太后赦免不久,你若是对他用刑,置皇太后的颜面于何地?刘大人,此乃大事,不可鲁莽行事啊!”
何琼急切地劝解,若刘善一意孤行,万一触怒了皇太后,后果不堪设想啊!
届时不止刘善自身难保,恐怕还会连累李府,乃至整个沧州官场。
毕竟,当初给皇太后祝寿的诗词,正是尹南天献上去的。
刘善闻言,猛然惊醒,脸色骤变。
他怎么把这层关系给忘了?
皇太后前脚刚赦免了柳锡年,自己后脚便给他定罪……
这也就罢了,若是为了定罪而对其用刑,岂不是公然挑衅皇太后的权威?
想到这里,刘善额头渗出冷汗,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何大人,多谢提醒。”
他转身对衙役们挥手,“先将柳锡年带下去,好生看管。”
衙役们面面相觑,但不敢违抗,只得将柳锡年押走。
何琼见状,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刘大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刘善叹气,摇头道:“何大人,你有所不知,柳锡年的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若不尽早处斩,难平民愤。”
何琼面露惊恐,急忙道:“刘大人,切莫冲动!皇太后之意不可违,否则皆难逃其咎啊。”
“刘大人,皇恩浩荡,岂能轻慢?不如暂缓审讯,上报朝廷,求得圣裁,方能两全其美。”何琼语气恳切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