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无法形容的恐惧，无法向人诉说，我就像是个背离大众的怪物，一个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他靠近了些许，顺势抱上了红璆，哀叹着，“我好累……真的好累……”

“你偏要在这红尘打滚，又能怪得了谁？胜负心太强，计较太多，你便永远无法活得自在。”

“可我有责任，有理想，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一展抱负的时候，我有什么错？是他们排挤我、阻碍我，偏要这么害我……否则我早就身居高位了！”

“身居高位？”这般坚定的眼神，这般带着高傲和一副“怀才不遇”的神情，红璆竟是觉得有些陌生，“你可还记得你这个探花怎么得来的……”

是红璆帮助的，若非红璆，栾天骄没有这样的成就。栾天骄是知道的，这些恰恰是扎在他骨头里面的刺，一旦被提及便痛不欲生。

“你我这样的情分，你的不就是我的，你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伤我的心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的栾天骄红璆没有办法跟他讲道理，所以也便干脆不说了。

“随你的便吧。”

被伤的不只是栾天骄一个人，红璆心里也很难受，一次又一次地安慰只会得来指责，那便算了。

“我会命人重新送饭过来，为了你的高位，还是吃点吧。”

叮嘱完最后一句，红璆便出去了，栾天骄站在那里良久，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红璆这一出去便是一天，直到三更天了才回来。府邸还有地方亮着，就是栾天骄的房间，连门都是开的。

远远的，红璆便闻到了酒的气味，映入眼帘的人趴在桌子上喝着酒，看起来是醉了。

看来这谣言不除，栾天骄会一直颓废下去。

“红璆，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栾天骄抬眸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冲着对方傻笑着。

再多的火气面对此情此景，红璆也有些发作不起来，只得无奈地走过去扶起了栾天骄：“早点睡吧，喝什么酒。”

不得不说栾天骄还挺沉的，尤其是喝醉了的时候，红璆扶着还真的有些吃力，不过幸好是顺利送到了床上。

他刚想着起身，衣服却是被压住了，几经拉扯之后，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手腕被握住，顺势被抄到了身下。

“你……你起来……”

“红璆，你真好看。”他没有起身，反而得寸进尺地伸手去摸红璆的脸，又傻傻地感叹了一句，“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好看的人。”

“那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人……”

被栾天骄这么夸，他其实是高兴的，不过又不想表现得那么露骨，其实语气已经软了很多。

“我知道……鲛人，我一个人的……”他俯身过去，碰上带着些凉意的唇瓣，手也顺势划过腰间，去拉开那腰带。

红璆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反倒是栾天骄温柔的声音在耳边魔障一般地萦绕着：“我错了，我想你了……”

那无力地抵抗最终也变成了迎合，还是爱的，所以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

降到冰点的关系，又莫名其妙地升温了，双方似乎都退让了一步，栾天骄也为之前的说话态度道歉，在早饭的时候，一直殷勤地夹着菜，像是在哄小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