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救世主呢……

……

白惜雪捂着发痛的头慢慢爬起来。睁开眼，已经不再是那个阴暗的拍卖场。偌大的房间白的刺眼。

直觉告诉她，已经是第二天了。

“云……你还好吗？”惜雪呢喃道。

“我很好，哥哥……”千云轻声回应。

惜雪望了一眼一直坐在她身旁的千云，默叹了口气，说：“走吧，我们去看看姐姐她怎么样了。”

千云默默的点头，扶住摇摇晃晃的惜雪。

怎么回来的她忘了，然而，也仅仅是忘了这些而已。

那天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晰的记得，如同镌刻在灵魂深处无法抹除的烙印。

正如阿芙妮所说的，她疯了。那种空洞的愤怒，虚无的怒火，烧尽了她的理智。

她从拍卖席上跳下去，无情占据了她的内心，疯狂替代了她的大脑。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杀！杀了他们！杀掉那些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和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让她有了践行这个疯狂想法的实力与意志。

漫天的鲜血，遍地的残肢。她冷冷的看着。她知道她做的一切，她的身体还是她控制，她的意识无比的清醒，她还是她自己。她看的见所有，看得见一切。可她无法收手，因为她没了感觉……

她稳稳的站在平台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外露。那么的艳丽，绝美。优雅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那是睥睨万千的，视众生为蝼蚁的，神态。

千云就站在她身边，全是是血。这个没有表情的，呆萌呆萌的小家伙，这一刻身上的煞气毁天灭地，似乎代替了哥哥、姐姐，去生气，去咆哮。

她杀掉了所有人，惜雪在她身边，滴血不沾……

……

白惜雪痛苦的抱住脑袋，记忆里那片修罗地狱疯狂的摧残着她。普通人连人死都难以直视，更何况是直面修罗场的她。

“哥哥……”小千云拉住惜雪的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凉意透过皮肤穿过脊椎直达大脑，稍稍安抚了刺痛的大脑。白惜雪拉住千云的小手，轻声道：“对不起……”

“哥哥……”

不知道是她的指令还是被她的意志所影响，一向温和的千云化身修罗，将拍卖大场半的人，留在了那里。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千云。

千云一向都很听她的话……可是，她给了她什么？死亡？毁灭？疯狂？还是沦丧？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

……

白灵玥安静的躺在灵液中。美丽的身体没有一丝瑕疵，只是令人害怕的是，脚踝和肩胛骨上的那四个，可以看到后面的窟窿。

“姐姐她，很好。”千云轻声说。

“嗯……”惜雪点点头。穿骨锁骨，这到底要多人性丧失才做的到啊！白惜雪握紧了拳头。

……

“阿芙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师问。

“我也不太清楚。”阿芙妮脸色苍白，那种人人间炼狱，只要还是个人就不会觉得好受。“我只知道，勇者大人她很生气，然后杀气覆盖了全场，所有人都动弹不得，然后就……”说到这里，阿芙妮全身禁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