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那人怔愣的一瞬间，宋致已经登上了最顶端，他并没有立即将那柄长枪抽出来，反而是拔出腰间的大刀狠狠割裂了那人脖颈上的动脉。

割人动脉这种事是宋致第一次做，没想到竟然意外地顺手。其实他刚刚所处的位置并不占优势，之所以很快杀掉那人无非是得益于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混淆了他的注意力——宋致此时身上穿着和梁军一般无二的军装，唯一不同的是他脸上带着一枚面具，如此异常的穿着打扮不难看出是故意为之想要混淆视听，但已经死去的那人已经没有活着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宋致快速翻过城墙，接着在同一时间反杀了两人，这边的动静是瞒不了的，宋致快速取掉面具扔向城下，稍微改装过的面容显得要比原先年轻许多，看上去倒更加像是一个守城的晋军。

从事发到现在前后不过十秒钟的时间，城门另一侧的晋军陆续赶来，在集合的时间差里，宋致躲在拐角处连杀数名晋军，在杀掉最后一人时却任由对方的长枪刺入自己腹部，深约一尺，创面宽长，这是致命伤，看上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后一批人倒是发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城墙这一边的人全部死光了，大部分是箭伤，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箭矢。还有一部分人死状惨烈，是近身搏斗才有可能造成的致命伤——这说明要么是有奸细要么就是有梁军混了进来。

这两种可能性显然都不是守城的士兵应该考虑的问题，他们当下最要紧的任务是阻止梁军的攻城。

底下的二百来人并不恋战，他们今晚得到的指令只是掩护第一个登上城池的人，一旦任务完成，他们就可以撤退了。

所以后赶来的晋军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底下的梁军已然改变了原先的路线，正在向西斜面的梁军主力靠拢。

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让人琢磨不透的打法，城池上的晋军一时也不敢懈怠，生怕梁军会再杀个回马枪过来。

两队人马靠拢，相互交换了个任务完成的信号，梁军像是达成某种共识一样，纷纷停下攻势有序地像来时的地方撤退。看样子就像是因为久攻不下所以才放弃了的样子。

这一仗打得晋军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确定梁军今夜不会突袭第二次后，为首的秦显才有空下令清扫战场。

宋致一身血里呼啦的，再加上混在尸堆中，所以被抬到了后营处，准备明天中午挖个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