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偏偏今日这事儿,让他一时为难。
适才那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说自家媳妇跟胞弟有染。说起来这事也是无风不起浪的。
半月之前,二宝去人家帮忙,不小心碰伤了腿。郎中看了,说是伤着了筋骨,须得卧床休息。本应内人照应,怎奈这二宝还未娶亲。因鉴于此,兄长大宝就让秀莲来照顾兄弟。一天三顿送饭,伺候的真是勤谨。不成想,一来二去的街坊四邻传出来了不少的闲话。有人说“二宝的腿早好了,装病就为了跟嫂子在一块呆着”。还有的说是这嫂子秀莲看上了小叔子。反正说啥的都有,一时间众说纷纭。
大宝开始也不信这些个闲话,可是时间一长心里也是老大不爽。他又好胡寻思,这几日正烦呢,不料今日被这一串话之人挤兑急了。站在门里心想:“都说秀莲跟二宝有染,可我从未看见。可是这人相处长了就有感情了,秀莲这几日可是去的勤谨了,有时候半夜才回来……”
这种事越想越难受,越琢磨越乱。最后,他认定了:二人有染,我得捉奸。
想到了这里,他就愚了心,琢磨着要捉奸。
吃了晚饭,秀莲又提着饭盒去小叔家送饭。临走时吩咐:“今日若是晚回来,不必等我,先去睡觉就是。”
大宝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秀莲也没多想,提着食盒走了。
眼见秀莲走出门去,大宝心里很是哀伤,不住地用手拍着桌子。此番再想起来白日那人的一番言语,更是心里认定这桩了这桩丑事。便就暗暗地发狠,要去捉奸。
这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把心一横,踢门来到了院子,进了柴房。柴房里有把砍刀,平日里拿它砍柴。他就抄起了刀,藏在袖子里,出了大门,径往二宝家来。
走了不上二十步,又一想:“若不是通奸,岂不是冤枉了他俩?……还是先看看再说,如若真有奸情,再去做事不迟。”心里想着,就回了家。走到院子里,开了柴房门,扔了进去。重新又关上门,出了院子,径往这二宝家走。
少时,到了门前。本想砸门而进,又一想:“若是二人偷欢,定然有所警觉。若我破门而入,二人必能听见声音。纵然闯了进去,也拿不住二人罪证。还是轻声为好。”他就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又慢慢地关上,蹑足潜踪地来到窗户外面。本想着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捻了个眼偷看,不成想却听见了男女欢笑戏弄的声音。
大宝一时愣在了那里,心里直嘀咕:“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成想这妇人如此负我!寻谁不好,非得来寻小叔。这让我以后怎样为人?”想到这里,心里老大难受,不觉地落起泪来。
本想冲将进去,却还是心里挣扎:“此时间若冲将进去,纵是我占理,也要落个‘妻不贤弟不忠’的恶名。届时见了官府,二人必然是个大罪。就算不死,我也要写下休书。那时,岂不是家破人亡了么?”想到这里,他便犹豫不止。
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有破门而入。待在这里又嫌恶心,遂出了门上街去了。
走在路上,见那酒铺里还有光亮,进门要酒吃。掌柜一见是大宝,热情地招呼坐下吃酒。
坐下后,掌柜热情问道:“大宝呵!你家娘子刚走,你怎么就来了?想来是我家的酒好吃,买些存着?”说完,端过酒来。
那大宝听闻此言,瞪大了双眼,心里嘀咕:“我从未让她打酒。为何背着我夜里来此?定然是与小叔通奸,二人饮酒作乐去了。”
想到这里,觉得心里憋屈,闷头来一大碗。
放下酒碗问道:“店家,我来问你:我家娘子来过几回了?”
掌柜说道:“总共不上四五次,每次都是夜里来,说是打酒自家人吃。怎么?你不知道?”
如此一来,大宝心里就认定了叔嫂通奸。只见他眉头一紧,是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