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从沈枫的话语中了解到了现今长歌的状况。

原来现今的长歌楼已不复往昔的风光。长歌三雅中，‘诗’退隐江湖，‘酒’行踪飘忽，唯一剩下的‘茶’却不问世事。如今的长楼阁，仅剩下楼主李凌烟与六部执令拥有玄位以上的修为，其中只有李凌烟与慕千秋拥有临近大玄位的修为，其余五人皆只是小玄位境界。至于年轻一辈，达到大灵位境界的只有三名亲传弟子，且都为大灵位初阶，中灵位弟子共计二十一人，其余则多为小灵位甚至是大凡位的实力，也就是说，长歌楼的下一代隐隐显得青黄不接。加上六部间干戈隐隐，暗潮汹涌，更有分裂厮杀之像。

这是内忧，至于外患……则是北夷与东龙之争。

在东龙诸王夺权的空隙，北夷崛起，已有一统天下，取东龙而代之的征兆。几次交锋，东龙不仅连连败退，甚至丢失云河大半领域，而长歌楼便处在两国的交界之处。

“一个月前，北夷派来使者，欲让我们长歌归顺。如若不然，便会率军夷平我青莲山——”沈枫看着莫羽，说出了一句令他颇为震惊的话来。

“什么？”莫羽一惊，不由诧异道：“北夷要夷平青莲山，他们……他们有这个实力吗？”

沈枫苦笑：“虽说有布武令，但北夷若真针对长歌楼，谁又能敢去制裁他们？况且长歌楼已不是过去的六楼之首，北夷也不再是当年的蛮夷部落。”说到这，他不禁看向莫羽道：“如今的北夷不仅拥有十数万军马，更整合了北方的大小派门，据说连五城之一的销金城亦受其册封，若北夷真要针对长歌，等待我们的便只有覆灭……”

原来是这样……

莫羽陷入沉思，这时，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个与慕千秋见面的神秘黑衣人——难道此人不是来自东龙皇室，而是北夷？

若是这样，那一切便说的通了。

“内门中除了新晋弟子欲必要的守山人员外，其他人都被楼主派出试炼，一者是希望他们了解江湖的残酷，提升修为，为与北夷交手做准备。二者则是希望能寻得奥援，解长歌覆灭之危。”

想不到竟是这样……

莫羽心中苦笑——虽然他已料到楼内出了问题，却不想问题如此严重，竟关系到长歌楼的生死存亡。若再加上慕千秋等人从中破坏，如今的长歌楼怕是早已危如累卵。

莫羽顿了顿，不由看向沈枫道：“既然北夷临近，那为何不联手东龙？毕竟如今的江湖，能够与北夷抗衡的，怕只有东龙与苗昭。我相信东龙也一定愿意与长歌联手对抗北夷。”

“这……”沈枫叹了口气，复而看向莫羽道：“莫师弟可知我长歌楼为何不愿介入朝堂？”

“是因为不愿卷入朝廷纷争？”

沈枫摇头：“自武朝颁布布武令来，江湖势力入驻朝堂本就正常。”

“那——”

“不是我长歌不愿介入朝堂，而是我们根本没办法介入。”

“此话何解？”

“不知莫师弟有没有听说过武玄风这个名字？”

莫羽点了点头——他自然是听过，因为任草木的盛名，便是因这武玄风而起。

“莫师弟既然知晓武玄风，那便改知晓我们长歌楼与武朝的关系。”

“与武朝的关系？”莫羽先是一怔，旋即面露惊愕：“难道……”

沈枫点了点头：“我长歌楼是受武朝册封的势力，也是在武朝覆灭后，少数几个与武朝尚有来往的势力之一。说到这，莫师弟便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不愿涉入朝堂了吧。”

莫羽点头——确实，以长歌楼与武朝的关系，虽未被冠上武朝余孽的头衔，但在东龙皇室的眼中依旧是个未知的变数，他们无法确定长歌楼的站位，故而长歌楼纵然接受东龙册封，只怕也会遭受白眼。

“如此说来，长歌楼现今的处境当真是不妙啊。”说到这，莫羽不由看向一旁的沈枫，忽而道：“若我猜测不错，这些应该都是长歌隐秘，不知沈师兄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

“啊？这……”沈枫脸色一变，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回答，最后只得讪讪一笑道：“这些都是我四处听来的，也不知真假，莫师弟听听就行，也不必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