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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是男性还是女性?”考虑到这只幼崽很有可能一直生活在人族的聚居区里白淼就换了个说法重新问了一遍。

“我不知道……”小孩儿看了白淼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声音弱弱小小的,手指因为情绪紧张而绞在了一起。

白淼就有点懵,要是植物类魔兽的话可能会没办法说自己是雄性还是雌性,毕竟绝大多数植物类魔兽都是雌雄同体,但是这只幼崽很明显不是植物类魔兽而且火青狼犬也是分雌性跟雄性的难道是因为小小的那一份血脉力量所以不分雌雄?

白淼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不知道自己是雌性还是雄性吗?”

小孩儿把头垂的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里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要不是白淼听觉敏锐,她都听不见这一声应答。

“没事儿没事儿。”白淼十分镇定地安慰小孩儿,说完没事她就卡壳了,沉默了片刻小孩儿怯生生地抬起头来那双跟张小小几乎一模一样的湖水蓝眼瞳里映出了白淼那张满是困惑的面孔。

小孩儿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问出口的话语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娘亲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白淼百思不得其解:“这跟你是雄是雌有什么关系吗?”

小孩儿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有关系的,娘亲想要男孩儿我就是男孩儿想要女孩儿我就是女孩儿。”

白淼盯着眼前这只她伸手就能捏死的幼崽看了又看随后她抬起手弹出爪钩从小孩儿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她沾了点儿小孩儿的血尝了尝,确定是火青狼犬的口感没错。

把小孩儿脸上的伤口治好,白淼又往小孩儿身上扔了个法诀,看着小孩儿变回了原型。

一只毛茸茸的狼犬小崽子出现在了白淼的脚边,它的双耳和四肢上覆盖的绒毛都是白色的,毛发蓬松炸开的尾巴则是从尾巴尖的白色一路向上渐变成了青灰色,它的整个躯干都是浅淡的青灰色。

似乎对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好奇,这头幼崽扭着小脑袋在原地转起了圈。

白淼看着这只小崽子觉得更困惑了,这模样看起来应该是火青狼犬的幼崽吧?

她没见过火青狼犬的幼崽,她甚至都没见过单个儿的火青狼犬,它们向来群居,一出现就是一大群的成熟体,不论是雄性还是雌性,体型都异常精瘦,撕咬猎物更是十分勇猛,攻击性、警惕性都很强。

火青狼犬的肉质非常鲜美,不过敢于捕杀火青狼犬的往往都是一些把巢筑在极高处的猛禽,陆生魔兽很少去招惹他们,就连她爹父都不怎么吃火青狼犬咬杀一只就要对上一大群,弄死一群就意味着要弄死更多前赴后继的火青狼犬群,他们擅长撕裂空间,奔跑速度又是数一数二的快,作为血睛魔炎兽怕倒是一点儿都不怕,就是烦不胜烦。

白淼记忆里只吃到过一次火青狼犬的肉,那之后她就被娘母带着去山上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瞅了瞅白火青追着自己尾巴咬个不停的傻乎乎模样,白淼俯身揪住它的后颈皮,一把将它扔到了法阵中央:“我觉得你是雄性,雌性没有你这么蠢的。对了我说过了,小小不是你娘母,等你置换了血脉活了下来再说这个吧。”

白火青乖乖地坐在法阵里,仰着头看她。

白淼翻了大大的白眼,随后她咬破手指,逼出体内精血,开始一笔一划地绘制血脉置换的符文。

而先前从高空中坠落下来的泷盏,这时正发髻散乱地从湖水中奋力游上了岸,她气喘吁吁地伸手扒住岸边的石块,整个人狼狈不堪。

满头青丝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裙根本遮掩不住四泄的春光,不过泷盏这时根本顾不上这些,她手脚并用地爬到石块上,湿淋淋地坐起身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多亏了下方的这片湖,她从高空中摔下来才不至于断手断脚,但是泷盏本能地不想在湖水中停留太久,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喜欢这个地方,即使这里的风景看起来十分秀美静谧,格外符合她的喜好。

拨了拨贴在脸颊上的湿发,泷盏有些不适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很奇怪,这里明明没有任何危险,她却想要马上离开。

按捺住心底浓浓的不喜,泷盏凝视着前方平静如一块碧玉的湖面,秀美脸庞上一对明澈的瞳眸里有淡淡的光华流转,她眸中光芒愈胜,脸色就变得愈苍白,直至那一双瞳眸中光芒大放,泷盏面白如纸,骤然喷出一口鲜血来。

下一刻泷盏裸/露在外的肩膀上萌发出一根繁茂的花枝,蝶状的红色花朵纷纷脱离了枝头翩翩起舞,仿佛有生命一般从落向湖面的血液里来回穿梭,将泷盏的血液一滴不漏的全部吸收了。

浸染了血液显得愈发鲜红的蝶状花朵翩然落回枝头,泷盏双眼紧闭,脱力地朝后栽倒。她躺在冰凉的石块上咳了好大一会儿,在平复好呼吸之后,泷盏轻声道:“谢谢小红霞。”

从泷盏肩膀上生长出来的花枝迎着风晃了晃,大红色蝴蝶形状的花朵好像要飞离枝头。

又咳了一会儿,泷盏咽下口腔里的腥甜味儿,她浑身湿漉漉地躺在石块,闭着眼睛笑了起来。

虽然泷盏眼下的处境着实有些艰难,但是她的心情却变得很是愉悦,这自然是因为她遇到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从高空坠落的途中,她借助着汹涌而来的天地之力和自己愈发特殊的体质,不仅仅初步堪破了天道规则中的因果规则,甚至还捕捉到了一丝因果之力的本源!

仿若百川归海,泷盏之前只是因为体质特殊而隐约生出的一些感悟,在眼下得以汇总得以整合,她此时此刻虽不能说是真正掌控天地规则为己用,却也相距不远了!

而泷盏刚才看向湖面的举动,正是她调动因果规则力量的第一次尝试,她并不是在看眼前这一面美丽平静的湖泊,而是借助着因果规则的力量,在窥探自她本身所展开的一切因果关联。

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看破了世间的因果循环,也就意味着看到了过去和将来。在那一瞬间,泷盏能够十分清晰地看到自己可能采取的举动以及她的举动所带来的一切后续,这感觉颇为神妙,叫人油然生出一种万般皆在股掌之间的感觉来。

只是世间因果之间的关联到底还是太过于浩大庞杂了,泷盏举目观望不过瞬息,就瞳仁涨满瞳孔欲裂,一双眼睛仿佛遭到两只铁手大力撕扯揉搓一般,令她痛苦万分,如果不是她当机立断,迅速停下了对因果规则的调动,恐怕她这双眼睛就要废了,饶是如此,她也被规则力量的反噬重伤了。

泷盏缓了许久才再次睁开双眼,她那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满是血丝,叫她这张清雅好看的脸都显得有些狰狞了。

刚才入目所见的因果关联极为浩瀚庞杂,泷盏当时只觉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现在努力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很显然,她对因果规则力量的第一次调动失败了,除了体内的重伤以外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让泷盏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不过在经历了这一遭之后,她那一颗自以为触摸到因果规则而有些飘飘然的心倒是沉淀了下去天道规则万万千千,皆尽奥妙无穷,她想要一步登天的想法真真是有些可笑了。

泷盏一边运转体内力量调养身体,一边梳理着自己的感悟,她很快就在湖边这块大石头上入了定。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远处一片树叶被风吹着飘飘摇摇飞了过来,盘腿坐在湖边大石上的少女缓缓睁开眼,她衣衫破碎发髻凌乱,眸光却无比平顺温和,已然有所得。

她伸出手去,素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捉住了这片金色的叶子。

泷盏认不出这片通体灿金又薄如蝉翼的叶子叫什么名字,不过她能感觉到这片树叶散发着微弱的力量波动,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植物。泷盏抬头朝这片叶子飞来的方向望了望。

这片湖泊三面环山,东向开阔,泷盏手中这片树叶正是从东方飘过来的,泷盏抬眼望过去,能看到远方生长着一片金色灿灿的丛林。

日光照耀之下,那一片金叶格外辉煌灿烂,在金光熠熠的枝叶掩映之间,隐约显露出一座华美的楼阁。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裙,泷盏将手中的金色叶子掷进水中,准备过去看看。她理了理衣服,发现不管怎么理都会露出大片皮肉,她索性拆开本就变得无比凌乱的发髻,将头发全部披散了下来好歹能遮掩住上身。

跳下石头,泷盏又从附近找出一片生的无比茂盛的藤蔓,她折了好几枝跟破碎的裙摆编到了一起,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是至少不露大腿了……

拿手指耙了几下头发,泷盏朝着东方的金色树林走了过去。

在她的身后,金灿灿的叶片静静地漂浮在碧绿的水面上。

微风拂过,一圈圈荡漾开的涟漪里纯白的云影破碎又重组。偶尔也会有飞鸟低空飞掠过来,啄了下树叶发现不能吃又迅速飞走。更多的时候,是细小的飞虫落到这片金色的树叶上歇脚。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又有一片金色的树叶飘飞过来,只是还没有落进湖水里,就被空中突然吹过的一阵风卷到了岸边嶙峋的石块上。

白淼拍着翅膀出现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上空,扑面而来带着水汽的微风里,她嗅出了什么,吸了吸鼻子她眼神发亮,语气都有些雀跃:“这水里好浓郁的怨气!”

被她夹在胳肢窝下面的白火青有样学样,也吸了吸自己的小鼻子,装模作样地嗅来嗅去。

白淼没有注意到小家伙稚拙的模仿,她伸出手,掐了个法诀朝湖面扔了过去,在等了一会儿后,她看着风停了之后恢复平静的湖面有些惊讶地“咦”了一声:“这里还设了好几层防探查的法阵啊?”

皱了皱眉,白淼瞳孔深处有细微的金光闪烁,用了瞳术之后她倒是看清了湖底层层叠叠堆积起来的大片尸骨,对此白淼并不觉得惊讶,她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怎么都是雌性的骨头?”

白淼拿眼睛往四周扫了扫,没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皱了皱眉,她散去瞳术,低头又看了眼下方埋藏着不知道多少骨骸却依然平静而又美丽的碧绿湖水。

水面清晰地倒映出了白淼的身影,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白火青被她夹在胳肢窝下面也不安生,正对着镜子一般的水面龇牙咧嘴地做着鬼脸。

白淼眨眨眼,抬腿就朝湖面踢了一脚,只听哗啦一声响,灵气冲击之下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水面动摇,水珠四溅,白火青被溅了满头满脸的水,白淼身上却是一滴水珠都没沾上。

小孩儿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扬起脸冲着白淼笑了起来。

瞧见小崽子这个天真烂漫的笑,白淼抬手撸了撸白火青的头毛,非常坏心眼地开口道:“这湖底铺了好厚一层的尸体,湖水把尸体上的血肉都泡发了,你闻闻,这水是不是有股怪味儿?”

白火青:“……呕!”

白淼哈哈大笑,她又哗啦啦踢起一大片的水花,随后掐了个法诀扔过去,就见四处飞溅的水花雾蒙蒙地流转成了一片水幕,半透明的水幕上显现出了动态的画面来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砸进水里,溅起了高高的水花,过了半晌水面飘散开乌黑的长发,一张生的十分秀丽好看的面孔从水里露了出来,乍一眼看去像极了湖水里头冒出来的什么妖魅精怪。

心随意动,流动水面上的画面骤然静止,白淼仔细看了看那张浸在水里湿漉漉的脸孔,确定了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女性人族。

白火青张着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水幕上显现出的人影儿看,还没看几眼,水幕就呼啦啦地散掉了,然后他的脑袋就被揉了一把。

白火青茫然地眨了眨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空间转换所带来的熟悉眩晕感就一阵一阵地袭了过来。白火青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飘轻,他眼前的世界尚在扭曲变幻,耳边忽然就响起了白淼兴高采烈的说话声:“小小你醒啦?”

娘亲醒啦!视野很快恢复清晰,白火青转着脑袋想去看娘亲,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娘亲,只看到了一栋很高很大的楼和一个很宽很大的院子,在院子的角落里还有两个光着身子抱在一起交/配的人族。

小孩儿好奇地瞅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抬起头习惯性地去找白淼,却找了个空。

……又不见了啊。

蓝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眨了两下,白火青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他悬浮在空中四处看了看,找到了一个中意的地方,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他就消失不见了。

而张小小刚从黑甜梦乡中醒来,她四肢酸软,喉咙干涩,大脑一片空白: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冷不丁耳边有谁兴冲冲地跟她说了句话,张小小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白淼的声音。

白淼在外面感觉到小小醒了,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自家伴侣的回应,她直接闪身进了随身空间,随手就把白火青扔在了外面。

张小小勉勉强强地把自己上半身支起来,白淼突然出现的时候,她正借着不知道从哪儿散发出来的微弱光线,在一片雾蒙蒙的黑暗里垂着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小小?小小?”白淼那本就偏低沉的声线在黑暗里听起来显得格外缠绵。

张小小应了一声,她支起的上半身向后仰倒,在倒进白淼温暖的怀抱之后,她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我好难受…………”

头顶落下一个轻轻浅浅的吻,脸颊上暖暖地覆上一只手掌,白淼温柔的声线自上而下地落了下来:“你的魂魄太虚弱了,跟我交/配对你来说负担有点重,还好你的发情期跟我们不太一样,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张小小:……发情期?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东西?

白淼还在说话:“我看你挺喜欢那个小崽子的,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白火青,还进行了血脉置换,他现在是血睛魔炎兽了,以后我跟你一起养他,还是说小小更喜欢自己生一个?”

张小小:什么?那个小孩儿变成了血睛魔炎兽?等等,生一个?什么生一个?生一个什么?

白淼继续说话:“我其实没想过幼崽的事,传承记忆里说了,太早孕育幼崽的话,小崽子会特别虚弱的。不过小小要是特别想要的话,现在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需要”

“等等,”张小小不得不打断了白淼,她直起身,把白淼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抓了下来,她简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跟你,生一个,幼崽?”

白淼坦荡荡地点了点头:“对啊,”随后她很贴心地询问道:“小小是不是不太想这么早就生崽崽啊?”

张小小:问题是想不想生崽崽吗?问题是两个女孩子怎么可能生崽崽!

……到最后总算是掰扯清楚了,张小小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白淼作为雌性,一般情况下肯定是没办法让张小小受孕的,而张小小身为植物?,自然也不可能会怀孕,然而即使她们两个物种不同性别相同,在这个不科学的世界里,却还真的可以生个孩子出来。

一方面是因为白淼并不是普通的雌性,她是一头雌性血睛魔炎兽。

在白淼沦落人间界之前,魔界之主尚未掀起腥风血雨之际,血睛魔炎兽拥有着相当庞大的族群。这是因为不论配偶是什么物种,所有血睛魔炎兽的后代都只会是血睛魔炎兽。白淼的爹父是血睛魔炎兽,白淼的娘母却是一种叫做砂斑虎的魔兽。砂斑虎的实力并不逊于血睛魔炎兽,她生出来的幼崽却不是砂斑虎,而是血睛魔炎兽后者拥有的血脉力量几乎是压制性的。换成雌性血睛魔炎兽也是如此,不论使雌性受孕的是何种魔兽,雌性血睛魔炎兽所生育的幼崽必然是血睛魔炎兽。

二则是因为天目琼花并不是普通的植物。

天目琼花由大道意志孕育而生,而大道意志虽可称为母,却并不分雌雄。天目琼花实际上也非雌非雄。即使张小小认为自己是女孩子,天目琼花在本质上仍旧是等同于天道规则的一种存在,并不能以性别来进行简单划分。

因此,只要白淼将自身的血脉力量放置于张小小体内,再由张小小进行孕育和力量赋予,这份属于血睛魔炎兽的血脉力量就可以萌生意识,成长为真正的生灵。这也就是说,只要张小小想,她完全可以生出一个血睛魔炎兽小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