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虚山外明明灭灭的灯光,不知又有风云涌动,而山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明月高升,山风习习,伴着簌簌的竹叶声,山顶处,一汪山泉从高处流落,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粼粼波光,一团黄色的毛物蹲在泉水边,伸出小舌,轻舔了几口水,就退到一旁,趴了下来,似是有些疲惫,它望着漆浩瀚的夜,转着滴溜溜的眼珠,不时地闭一下,可又努力地撑着,不想闭上眼,良久,天际飘过几朵乌云,挡住了月,夜一下子就变得暗了起来,一层薄雾在合虚山的半山腰漫了上来。 白苏因着上回的事就守在合虚山旁了,突然她感觉到合虚山的结界的力量在减弱,白苏的身体靠在一边似乎进入沉睡状态,司沐幻化出一缕神识进入山中,查看周边的情况,因为神力在凡间受到限制,她也不好上顶峰去,只好撤了回来。慢慢地白苏醒了过来,俨然是有了打算。 夜间,白苏小心的去到了王府,通知穆彻,先行攻击合虚山,又问穆彻要了进山后的联络方法。 次日,穆彻带人来攻,白苏佯装抵挡,折损了不少士兵后,才仓皇的逃往宫中。 白昊正在上朝,听到白苏带伤来报,急着忙喊:“快带祭司上来。” 白苏踉跄的上前,道:“陛下,合虚山结界变弱,魔族带人来攻,臣不敌,让他们进山了。” “没事,你伤的重不重?”白昊全然不顾合虚山之事。 “臣的伤是小事。” “你先去休养吧,这事我会派封毅他们前去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臣等伤好后还是去合虚山盯着为好。”白苏主动说。 白昊点头答应。 侍从才扶着白苏进了后殿。 封毅得知穆彻等人已经进入合虚山,立马召集了在城中的门人前往山中。 白苏养了几日的伤,也赶往了合虚山,她担心以穆彻的实力很快就能将灵物擒获。她进入山中,一阵阵的迷雾散开来,眼前的树林变得不真切起来,依靠着现在白苏的灵力只能摸索着前进,走了一段,上方传来兽吼,她以为是灵兽要现身了,可没想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向她扑来,她措不及防,脸上被划上了,血滴入了地上,无声无息,方才的大物也在刹那之间烟消云散了,白苏心惊,这是阵法,没想到那山中的异物如此厉害,在山的外围布下如此大的阵法,方才要真是白苏,怕已经丧命了,可这里的所有都是幻象,可若是当真了就会被攻击,以白苏自身的修为,完全看不穿幻象,她突然想到了穆彻留的联系办法,自己先在这撑一会儿,再与穆彻联系,这样他也不会起疑。 白苏又向前进几步,虽然闭上了眼,可耳边的异兽嘶鸣,完全抵挡不住,好一会儿,穆彻的身影才出现,拉起了白苏,破开了幻象,出了这个阵法。白苏听见耳边风声渐息,才缓缓地睁开眼,发现穆彻拉着自己已经到了他们的驻扎地。 “你怎么这么快就进来了?”穆彻问道。 “这不担心里面局势。” “没有什么进展,这几日就被外面的这个阵困住了。” “此阵不简单,你们可知道困在这里的是何物?” “现在山顶上有禁制,但应该是一灵兽,有千年的道行。” “封毅那边怎么样了,你进来有与他们对上吗?” “他们也被那外面的阵给困住了,怕是还没出来。” “这东西可真狡猾,你可有打算?” “先避开封毅,试图引他们先去试探一下。” 白苏点点头,就走开了,到一隐蔽处,暗自用神识传消息给泽兰,先困封毅他们几日,消耗些实力,在让她配合来给个鹬蚌相争。 封毅一行人闯入阵法,不得入山,泽兰只跟在他们后面,也不做什么,直到感应到白苏的神识。幻象中,几头凶兽正要扑向他们,外围的一些道行稍弱的弟子已然抵不住威压,散了开去,泽兰站了出来,伸出右手,只见掌心冒出丝丝火焰,火红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质,她一挥掌,火焰便向四周漫开,包围了那些凶兽,那些凶兽似是在挣扎,可它们动的越猛,火焰燃得越旺,慢慢地它们的边缘被烧蚀,终是变为一团雾气散了开去。 “你可消除幻象?”封毅惊喜道。 “自然,只是神魔有约定,在人间神也不可运用过多的神力,所以我不能出手太多次,而且我的神力在凡间也会削弱。”泽兰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这个阵法得费些时日,可不能让穆彻那得了先机。”封毅显然被困的有些焦虑的说道。 泽兰思考了下,道:“其实我可以引路,但这幻象怕是抵挡不了太多,可能会有不少修士受伤。” “这样总比没有进展的好,我让稍弱的人先行寻路出去。” 封毅说着便去一旁安排了,泽兰见他们这样,心中暗爽,想着自己可真机智,司沐姐姐肯定会夸我的。 泽兰探到白苏的气息,就带着这一行人往白苏给的方向走,而在路上碰到幻象,泽兰则是很少出手,而封毅也只能硬抗下来,这样一路走来,导致了有不少修士或多或少的伤亡,在阵法边缘的地方,泽兰用神力帮他们过去,她可不能让他们伤亡过大,不然和穆彻对峙可就没什么作用了。 待封毅等人刚渡过结界,在附近修养了一会儿,便被穆彻的人发现,封毅想着先带人撤离,不少人就围了上来,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 白苏感觉到泽兰的气息,想着穆彻该去了,她看着这一场面,悄悄地控制着事态的发展。太多无辜的人会横死此处,白苏心中却毫无波澜,或许活太久,这些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作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乎这些死亡,总是会去想着减少那些大的流血、纷争,不知为何,白苏总觉得一股血腥味在鼻尖游走,那味道似乎离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