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县胡县令心有正义却无胆量,漕帮势力庞大,占据云河县半边天,且曹家有漕运衙门护,即便胡县令为一县县令,也只能伏低做小。
曹二爷拿胡县令为筏子请陆同知,陆同知若不赴宴,胡县令左右为难。
“曹二爷这话客套,曹二爷薄面何须本官给。”
你来我往之间的较量,陆同知拿起酒杯,笑言。
胡县令忙忙作陪。
三人宴,三盏酒入腹,皆笑虚假。
各自身侧作陪的楼中小娘子再添酒。
舞姬,身姿曼妙,乐者,琴瑟绕梁。
一场宴席,酒过三巡,宴罢时陆同知酩酊大醉,被胡县令和捕头搀扶回县衙。
回来县衙,一碗醒酒汤喝下后便躺了床榻上呼呼大睡,胡县令也被捕头搀回自己屋中,也是倒头就睡。
夜色寂寥,县衙后衙安静,喝醉酒睡着的陆同知才睁眼,他的屋门也在这一时轻微敲响,云槿姝带豆蔻进屋,给陆同知再端来一碗醒酒汤。
“与那些人虚与委蛇一遭,陆叔辛苦。”
陆同知喝下醒酒汤,摆手。
无妨事,今晚这一遭他知道躲不过,即便今天他那么言辞过去他们前来云河县之事,但曹家人岂会轻易相信,必然是要试探一番才肯作罢。
“希望边关军饷一事与漕帮并无关,否则……”
喃呢一声,云槿姝接过陆同知喝完醒酒汤的空碗,让陆同知早些休息,自己也回去休息,明日还需继续查探,唯有养足精神,才能战斗力满满。
迎芳楼顶楼,窗棂大开,风雨吹过面庞,清醒曹二爷醉意,喝醉的曹二爷也如陆同知一样,实乃半醉装醉,从醉酒的陆同知口中探得他侄女正是云知府家那胖女郎,送走人,曹二爷没有回去,就等在这里。
他让手底下人去查云槿姝的身份,一个下午时,也该查到了,虽然云槿姝以往未怎么出过门,这几月来出门也多数时候幕篱遮面,但中秋花灯会那夜她可夺得花灯娘子之尊,三层画舫之上游湖,各县俊俏小郎君与秀美小娘子大多有瞧见着。
此番想要查之云槿姝身份,对曹家来说,轻而易举,不出一日便可知。
烛灯燃燃,腊油滴滴,新一根蜡烛燃过只三分之一时,曹二爷安排心腹来了,拿着一幅云槿姝的画像。
画像上的云槿姝,与今日曹二爷所见,人是一个人,不过就是胖了些。
云槿姝跟着云冠玉身边翻山越岭,和景琛外出姻缘县查案,后又在衙门里做事,跟景琛身边又开始习武,再怎么胖的人,自己这么折腾着下来,如何也是瘦去了十几二十斤。
“二爷,三爷那边来消息,情况不大好。”
陆同知带知府家胖女郎来云河县游玩一事确定,正直廉洁的云知府也有以权谋私一面,让堂堂府衙同知陪自己女儿来云河县看河,曹二爷嘴角勾起抹刺笑,看来也不过如此,王士财竟然栽倒如此之人手上,裴山虎也是个废物,那么好棋子说废就废了,也真是无用。刚欲去床榻上睡觉,手下心腹犹犹豫豫再三吐出后面这话,止住曹二爷脚步。
“三爷带人搜索河域内外,在河域边发现血迹,可人不见,唯恐被何人救走,此事……二爷可要禀报大爷知晓。”
半醉的曹二爷,这一瞬完全清醒头脑。
潜入漕帮内之人,不仅摸进漕帮兵器库盗走一把飞爪还抓走曹二爷一个手下杀害,盗走的那把飞爪是飞天遁的武器,而那个人无论从他逃跑身形还是步伐,也不是一般人。
五月前飞天遁潜入他漕帮偷盗被前来的裴山虎凑巧给撞见当场斩杀,可前两月王家女却死在飞天遁的手中,这会不会是盐帮耍的何伎俩,而今又潜入他漕帮中人,是不是裴山虎不安现状,还想要挤入漕帮分一杯羹,若如此,也太贪得无厌了。
心头这几番辗转过,曹二爷摆手暂不必禀报,帮内事务繁忙,此等小事无需叨扰大爷,且漕帮与盐帮合作经久,他这头没证据证明乃裴山虎所为,且等三爷抓住那人再说。
“告诉三爷,寻个由头搜,那人重伤,即便被人所救,必然也走不远,他若想要活命,必须要及时救治,各处医馆不要放过,酒楼客栈都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