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座椅上，像是默默的等待着另一个人的出现。

王姐在一旁看着我，李叔拿着他的水杯，偶尔发出两声咳嗽，然后喝下几口开水。

这两日的中午就像这般寂静，因为小茹的不在，王姐也没有再开我的玩笑。

“没事的，不是说了就在今天嘛？”李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接着又咳嗽了一下。

“李叔，你嗓子还好嘛”

“老毛病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他笑了笑。

“死？”

这个字让我无法相信是眼前这个50多岁的男人说出来的。我和这个字的距离太遥远了，除了两天前经历到的。

“早期的肺癌，现在也说不定会不会恶化。”他平静的看着我。

“这么严重吗？”我大为吃惊。

“没什么严重的，死就是死嘛，也躲不掉不是嘛？”他笑的很爽朗。

我回想起放在宿舍桌子上各种瓶子装的药，以及李叔平时都会在手中拿着一个水杯。

“不要信他说的话，他死不掉的，命这么硬”王姐大声的说出来。

即使王姐玩笑般缓和气氛，我还是不禁多了几分担忧。水中两次接近溺亡的经历让我对死有了新的看法。不幸的事可能会随时发生在我们的身上，并不是不去面对就能避免的。

我们沉默着，开始像往常一样准备着食材。每个动作就能消耗一秒、一分钟或者更多的时间。

窗子外面的躁动伴随着孩子的笑声和呼唤声，汽车轮胎驶过地面，声音渐停。

“小天哥哥我们回来了！”兴奋的呼喊快要从楼下穿透过玻璃。

我慌忙起身，放下书中的东西，王姐也随着我。我知道小茹一定回来了，平安的回来。

迈着兴奋的脚步，从楼上的阶梯跑下去，像小孩子一样快活和狼狈。

我站在了小茹的面前。她一下子占据了眼睛里的所有画面，阳光下她的脸是那样美丽，头发轻轻披在肩膀上。看不出是刚经历凶险的事情，反而更加有活力。

彼此的眼睛就看向对方，一切的记忆和话语就在眼神中传递。

直至男孩和女孩冲过来，抱着我的腿，拉扯着我的手。静止的时间才被打破。

“没事了吧”我喉咙滚烫的说不出来话，要哭出声了。我很久没有这样整个人僵住，处于要哭又哭不出声的区间。

“昨天就能回来了，只是赵经理蛮着让我再休息一天。”小茹眼睛闪亮着，回答了我。

“是啊，小天哥哥，昨天我们就在医院陪着姐姐，她还给我讲故事了”

“小子，没看我们手中还拿着东西嘛”赵经理饶有趣味的打断我。

我注意到车的后备箱打开着，里面是要用的食材。赵经理的手中也提着其他的东西。

“哦”我摸摸头，走上前和王姐一起搬运着箱子。在欢笑声中，我们一行人重新踏进了店门。脚步进入的一瞬间，所有熟悉的一切的都回到原来的样子。

小孩子打闹着，军叔、李叔、王姐、赵经理、小茹我们围坐在一起。整理食材，笑声传递着，画面是如此的和谐。

希望这样画面能够一直延续。

......

下午轻快的溜走。

时间回到了才来这里的时候，我们还是彼此配合着。打湿毛巾、推动垃圾小车、配合着装卸酒水、将垃圾合力倒入大箱子里面，直到发出一声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