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蔽日的鬼气正在缓缓消散，无论是龙吟声亦或是鬼车的鸟鸣都不再响起。

钟自宸在山脉底部的一处河滩边停下来脚步，示意众人可以停下脚步休息一下了。

他望向天空，心想，这战斗是终于结束了吗？

这个时候，他终于来得及研究一下自己头顶这个一路跟着自己的天地功德了。

刚刚他之所以没直接收纳天地功德，一是为了在脑袋上顶着这明晃晃的东西会很显眼，能够起到导游手里的小旗子一样的作用，二是这玩意来的不明不白的，他总得研究研究才敢用。

钟自宸抬手把那缕金光招到手中，细细端详了起来：

这东西非气非液，聚散不定，却又时时刻刻释放着无尽光明，生灵只需静静看着它，就会感受到一种睽违已久的安心感，似乎是在面对呵护自己的母亲。

说来也神奇，先前他根本就没见过天地功德这种东西，之前也没听人说过，但在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其名称神妙就自动浮现在他的脑内了，仿佛他一开始就应该认识这种东西。

“阿二，你过来。”钟自宸朝着阿二招招手。

阿二一听钟自宸召唤自己，立刻放下手中活计跑到钟自宸身边。

“钟哥，叫俺干啥？你有啥事尽管吩咐。”

钟自宸把手中之物放到阿二眼前，对他问道：

“你认得这东西吗？”

阿二皱眉看了看，说道：

“俺本不该认识，但俺总觉得这玩意应该叫…天地功德，感觉还是个了不得的稀罕玩意，这是老天爷在说你干得好咧。”

“好，谢了，你先去忙。”

钟自宸又把阿二支走，他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拿出炭笔和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

“阿二也能看到，说明这东西不是像灵气那样只有特定方法才能看到，阿二也能认知到这东西是啥，说明这种信息灌输，并非是针对我穿越者特性的特殊性。”

通过自己和阿二做的简单对比的控制变量法，钟自宸稍微了解天地功德这玩意的某些性质，但这也带出了更多的问题：

“可这种信息灌输是如何实现的？感觉这更像是突然想起来本应遗忘的记忆一样的感觉？这和我前世时候听说的胎中之谜或者生而知之的概念有些类似。”

“可若是遗忘，又是因何而遗忘，若是记得，记忆又是存储在了什么地方？”

他把自己的设想和观察结论都记载在笔记本上，而后细心收好，站起身来。

一旁的石滩上，白发苍苍的大长老还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盘坐休息，一睁眼，发现钟自宸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连忙想起身拜见，却被钟自宸按回了原地。

“大长老身体可还好？”钟自宸问道：

“总共有多少人逃出来了？”

“唉，老身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至于这几步都走不动，至于咱们村子里的人，刚刚统计过了，共有三百一十五人来到这里。”

“还差一十三人，不知所踪。”说到这里，大长老的神色暗淡了几分。

她已经很老了，是看着村里这一代人长大的，村里的每个人都是她心头肉，如今一次失踪了十三个人，她看着就十分心痛。

钟自宸叹了一口气，宽慰道：“这等天灾面前，能有绝大多数人逃脱升天，已是难得的幸事了，若不是大长老能在我赶到前稳住全村人，只怕会有更多伤亡，这一点，大长老功不可没。”

“这什么话，老身这点功劳实在微不足道，岂敢在智者阁下面前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