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喝着聊着，不知不觉，一箱啤酒已经结束。

刘亮已彻底迷糊，斜靠在椅背上，歪着头，只差吐了。

老赵也开始话了少了很多，说话磕磕巴巴，有时也稍微闭幕眼神一会儿。

王姐还是清醒的，只是脸上多了些红晕。

陈凡感觉头有点懵，也有点醉了，心想着，什么时候老赵提散场。

王姐找陈凡要了根烟，陈凡赶紧拿出火机伸过去准备帮她点上。

王姐伸过头来，陈凡闻见了她的发香。

王姐先开口了：“我看一会儿差不多该走了。对了，请教你个事。每年，公司年会，都有个阳光普照奖，就是每个员工都有奖。之前搞过蛋糕券、咖啡券、U盘、签字笔，老板要求重样，实在不知道搞啥了。今年新员工多，你也是新员工，你有啥建议没。”

陈凡心想，王姐还挺贴心，以为他这个刚毕业的新员工听不懂什么是阳光普照奖，还跟他解释一下是每个员工都有的奖。

陈凡在脑子里面搜索，这些年他都领过那些公司发的阳光普照奖，除了王姐说的那几样，他记得还有马克杯、一箱牛奶、一袋大米什么的。

于是，他把这些都给王姐说了。

王姐说：“哎呀，那些都太麻烦了，到时候搬运、库存、分发，都得我来安排。你可知道，公司现在500多个员工，500袋大米，得占多大地方多少人扛啊。杯子还可以，就是还得找厂家做，挑式样什么的，这个领导觉得行，那个觉得不行，也够麻烦。”

陈凡想起之前他去华强北的时候，看到过数码相框，于是跟王姐说，可以考虑数码相框。

王姐说：“那可太贵了，得几百一个。毕竟是阳光普照奖，价格撑死一百多。”

陈凡说：“王姐，华强北的东西便宜，也许数码相框一百多也能拿下来。”

王姐说：“华强北不主要卖水货电脑、相机什么的吗？我倒真是没去过，我的电子产品都是去香港买的。那行，你帮我看一下。有合适的，你帮我买个样品，到时钱我给你。”

“好的好的。”陈凡边说边忍不住拿起酒瓶准备倒酒，都忘了酒已全部喝完这回事。酒瓶是空的，他的手猛的提空了，差点摔倒。

陈凡心里想着，这笔钱，得赚下来，就是不知道王姐会不会让他赚。

王姐呵呵一笑。

在一旁正眯着眼的老赵，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看到刘亮已彻底睡着，于是起身，去老板那买了单，提醒陈凡扶好刘亮，散场。

老赵和王姐在路边拦的士，陈凡把刘亮的手挽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的右手扶着刘亮的腰，站在旁边。

陈凡说：“王姐，方便留给电话号码吗？数码相框的事，到时好联系您。”

王姐伸出手：“把你手机拿来。小伙子，看来一点没多，还记得说“您””。

陈凡把手机递给王姐，王姐拨了自己的号码，王姐手机铃响起，正好的士也来了。

老赵和王姐上了车，四人就此别过。

宿舍离烤鸡店只有几百米，但刘亮因为没法自己走路，于是陈凡就这样扶着，到了宿舍。

虽然11月的深圳，天气已经不热了，但因为刘亮瘦归瘦腱子肉，扛到宿舍时，陈凡已气喘吁吁。

最令他痛苦的，并不是他自己也喝了酒，而是上宿舍楼，没有电梯，足足爬了7楼。

陈凡把刘亮放床上，自己靠在床边的楼梯，深呼吸，缓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