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组原来是没有办公室的。”

“我知道。”

“食堂正是饭点，我们却饿着肚子，你猜为何？”

“啊？你们是编外人员？”

看见冯三更点头，陈果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沈玉满的底线，敢情舞台组连边缘部门都算不上。

“钱的事情，你就别做梦了，我们也不稀罕说你的书。”

冯半夜去拽爷爷，爷爷纹丝不动。

陈果笑道：“钱可以不要，但是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给我当助手，我就同意。”

“做梦！”

冯半夜脱口而出，又看了看爷爷，咬牙切齿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说话算数，不许反悔！”

冯三更摸摸她脑袋，老怀欣慰道：“傻丫头，你大字不识几个，人家要你干嘛？”

陈果思量着说：“老爷子，这样吧，我允许你改成评书去表演，但没有授权，不能上电视，万一出问题，我有追究责任的权利。”

“多谢！这正是我要的！”

冯三更再度抱拳，冯半夜有些诧异，好奇地上下打量陈果。

模样很是可爱，陈果忍不住又逗她，“半夜，不许你表演哦，发现我会找你要钱的哦。”

冯半夜骄傲昂头，叉腰说道：“我是唱歌的，我才不说评书呢，我唱歌可受欢迎了，有人走十几里路就为听我唱歌！”

“哟？那我可得听听，你现在唱一首最拿手的，好听的话我带你去吃食堂。”

冯半夜咽下口水，扭头去看爷爷，得到首肯后，立刻跃跃欲试。

出乎意料，她的声音并不是同龄人的清亮，反而带着一丝不突兀的沙哑，让人乍听便被吸引，充满别样的特质和韵味。

歌曲很普通，是民间男女的调情小曲。

按理说，这个年纪很难唱出那种味道，但她表现却极好，释放出让人欲罢不能的既内敛又骚气。

难怪有人十几里山路赶去听她唱歌，确实有点东西的，勾魂小曲一响，觉都可以不睡。

陈果认真听完，满足她等待夸奖的欲望，鼓掌说“好听，好听”，看向冯三更问：“老爷子，这乖孙女，你舍得不？”

冯三更不知他的意图，正犹豫该怎么回答，万绾绾忽然回来了。

吩咐她领冯半夜去食堂，回来时给老爷子带份饭，陈果很正经地指了指椅子：“坐下说。”

“半夜嗓音条件不错，我觉得能好好培养下，你如果舍得就交给我，不用多久还你个大明星。”

“下乡演出挺苦的，你愿意带着她，我自然高兴，但是，半夜她呀，并不是我孙女，得她自己愿意才行。”

“她不是你孙女？”

“不是，冯半夜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她其实有自己的父母家庭。唉，总之，她是个苦命可怜人，让我说心里话，我是舍不得她的，演出虽然又苦又累，胜在收入稳定和，人身自由。”

“我明白了。”

陈果不再相劝，与他讨论起射雕英雄传改评书的事情。

等吃撑了的冯半夜回来，如同预料中的那样，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陈果。

“你培养我唱歌？你会唱歌吗？你以为嗓子一开就能唱歌了？你听听自己的声音，跟鸭子一样，你还教我唱歌，搞笑死了你！”

听到有人这样怼陈果，偏偏陈果还只能尬笑，万绾绾惊呆了。